警铃几乎是在他敲门的一瞬间就响了起来, 整个哨岗在瞬间活了起来。不少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披,手还抓着衣服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出来,用一口熟悉的方言道:“别慌!老乡!怎么了!”
方脸上满是惊恐:“有人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到‘死’个字, 已经有负责值班的哨兵冲了出去,他们因为本来就是值夜班, 装备很齐全, 衣服也全在身上,提着武器就能走, 带队的喝到:“小周你带队负责守卫,小刘你问清楚什么情况,我们先去村子看看。”
纪队今天是因为柏洗云要来,意请了假, 晚上他还喝了点酒,故而就有叫他——当然,柏洗云有喝。
见有人去了, 年男人脸『色』算是好了一点,仍旧是惊魂未定,一旁小刘抓着他的手臂安抚道:“老乡, 事儿,人已经过去了, 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有人死了?是不是有土匪闯进来了?还是偷猎的?难不成是熊瞎子?”
以上都是一年能见个三四回甚至十来回的情况,可想而知哨岗的火力准备得全面,留在哨岗的人其实一点都不担心先去的一批人,火力充足的情况下压制方二三十号人轻轻松松,更况讲两句话之间又有两个小队出去了。
是他们一带最大的哨岗了,根本不缺人。
男人想起了什么, 连忙道:“村子有什么坏人,就是上山……就是我们村儿的牛子和大『毛』说发现了几个死人,就用板车拖回来了,还有一个断气……,岳医生!岳医生去了吗?!”
“他两也受了点伤,在家躺着动不了呢!”
岳医生是队医,本来就是要跟着第三批人一道去的,闻言加快了脚步跟着他们出去了。
的村民要是生了病大部分都是往哨岗来求医问『药』的,毕竟下山太麻烦了,哨岗已经是最近的了,而且哨岗的队医专业技术过硬,能看的『毛』病他都能看,不能看的『毛』病送到山下正规大医院也来不及了。
小刘到也连忙拿着讲机开始通知已经出去的队友:“事,村民发现几个死人,还有个断气,队医马上就到。”
很快讲机传来了回应:“收到!”
山发现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总有几个不信邪觉得自己命别大运气别好的旅客非要去勇闯无人区,种大风大雪之下出点事又联络不上外界,个气温下失联超过48小时(放宽来算)基本人就了。
当然要是家人及时发现失联报警说不定还能出动搜救人员去找,但要是家人都发现失联,到发现时人都差不冻硬了。
薄楠早就在警铃响的时候就出来了,但是为了不妨碍其他人执勤,选择了避让,二楼人都走得差不了跟着下来了,刚好到一段儿,道:“我也会点急救术,要不要我也跟着去?”
“行,跟着我们一起去。”
三个人呢,有人能帮着看看也是好的。
村的人都穿着厚实的狗皮帽子大棉袄围在一间屋子七嘴八舌的聊着什么,大家都还算镇定,要是一口气拉来了几号尸体惹得大家都觉得有点晦气,毕竟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过年了不是吗?
哨兵来了之后大家也就散了一些,只剩几个病人家属和村干部还留着。
岳医生直接带着薄楠和两个哨兵进了头,只看见了两个人:“不是说还有一个濒危的吗?”
来得早的哨兵摇了摇头说:“个了,我们刚到的时候一『摸』呼吸人都已经冻住了,估『摸』着大『毛』他们救了的时候还有气,回来路上就了。”
岳医生点了点头,转而去查看两个病人,他们两个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其一个脸『色』苍白,直接岳医生道:“岳师傅我事儿,就是腿可能扭了,你看看大『毛』,他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就爬不起来了!”
岳医生立刻转身去看另一人,见方面无血『色』,嘴唇乌青,立刻拨开了方的衣服,手掌在方胸腹部上按压着,又查看了瞳孔甚至还把了个脉,吩咐道:“马上送到医院去动手术,肋骨断了,有刺破内脏还算好,脊椎八成骨折了,赶紧去别耽搁,用厚子他垫几层!”
刚吩咐完就见旁边一声令人胆寒的‘咔哒’声伴随着痛呼传来,岳医生一看就见薄楠刚松开方的脚踝,道:“试试看,还疼不疼?”
大牛转了转脚:“哎?还真不疼了!”
岳医生上前检查了一下,颔首道:“年轻人手法不错!很老道嘛!”
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下来的时候,岳医生应付了两句两人的亲人,又带着他们去了村祠堂旁边的一件破屋子——屋子人住,因为村偶尔会发现一些尸体,毕竟不是自家的人也总不好把尸体放在自己家,光天化日的让人躺着也不好,就找了间破房子专门干事儿。
一个村子也就么几十口人住着,可想而知去头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
面横着四具尸体,用白布盖着,腹部的位置都有些不正常的凸起,岳医生分了个口罩他们三个,自己上前就掀开了白布。
第一个人是个年轻男人,看模样不超过三十岁,刚刚看到的不正常的凸起是一柄短刀的刀柄,柄刀齐根入了方的腹部,并且横拉了一刀,半点活路都有留下,手法极其凶残。
因着天气缘故伤口冻了起来,岳医生戴了手套『摸』了两把伤口,道:“看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