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市下了一场小雨, 这天气下雨本来是雪上加霜阴寒入骨的事情,但这一场雨却不,虽有寒意, 却不算是阴气,雨过之后似乎有什么变了, 却又好像没变, 非说的话就是雾看花的雾被雨水给冲没了,世界都清晰了几分, 好久都没报过空气质量的早广播都来了一句‘今天空气质量极其优秀’。
阳光被半透的窗帘分隔成无数丝线,洋洋洒洒地落在被子上。
“薄……”
柏焰归还在梦中,似乎也嗅到了一丝清晰的空气,睫羽微微颤动了一下, 眉头也逐渐松了来。他隐隐约约觉得有热了,被阳光落的地方急速升温,隐隐约约出了一层细腻的汗, 覆在白皙的皮肤上,在光下反『射』细碎的光。
等到忍无可忍,他就一脚踹了被子, 两条修长的腿倔强地伸出了被子,细绒的被面被压出了凌『乱』的皱褶, 贴在他的皮肤上,传导阳光的温度。
他翻了个身,顺势就抱住了躺在旁边的薄楠,熟悉的清冷的木质香气从方身上影影绰绰地传来,让他眉宇间浮上了一丝惬意。他的大腿大咧咧的跨在了薄楠的腿上,劲把头往往他怀钻了钻,挨精致的锁骨蹭了又蹭, 感觉似乎哪不。
“……唔?”他『迷』『迷』瞪瞪地睁眼睛,看面前的光洁的皮肤,再抬头往上看便是流畅的下颚线,光在薄楠的面容上落下了细碎的光,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像是在反『射』光,叫他的边缘看上去有朦胧。他下意识的贴上去亲了亲,突然又反应过来:“『操』?”
“……嗯?”薄楠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躺下没多久,还没睡,他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还夹杂一水汽的头发贴在他的颊边,又落在了柏焰归的脸上,带来了冰凉如丝的触感。
玄武局之后也不是他撒手就能走的,先和柏洗云商议了一下后期维护,再有听了一个紧急会议,大概就是他接下来如何怎么给他方便,他能给出什么样的结果……总之麻烦得很。
不是这事儿他不能撂挑子,他早溜了。
他伸手环住了柏焰归,沙哑的声音像是一杯陈年的酒:“……这么早就醒了,饿不饿?”
今天的天空是少有的透蓝,『乳』白的云像一朵朵巨大的棉花糖,慢吞吞地在天上挪动,阳光一寸寸地被它们遮挡住,室内便暗了下来。
少了阳,柏焰归又冷得一哆嗦,又往薄楠怀钻了钻。
薄楠闭眼睛自然而然地低头捕获了柏焰归的嘴唇,又像是安抚又像是下意识的亲昵,略带意思凉意的唇瓣按在柏焰归还带刚睡醒的热意的唇上便恰到好处。
薄楠高挺的鼻梁摩挲过柏焰归的鼻尖,又他的鼻翼相互厮磨,柏焰归伸出舌尖『舔』了『舔』薄楠的唇瓣,尝到了略微辛辣的薄荷的味道。
两人慢吞吞地交换了一个纯粹的吻,薄楠按住了他的腰,细致的『揉』按他的背脊:“唔……”
柏焰归一顿,侧脸避了薄楠的嘴唇,伸手抵住了他的肩膀,有面红耳赤的默默地抓住了薄楠的手腕把他从自己衣服扯出来,薄楠随意的将脸磨蹭到了他的颈肩之中:“不吗?”
“……不是说这个!”柏焰归强调道:“你回来了?忙完了?”
“也不算。”薄楠睁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有了几分清醒,又把手伸了回去。倒也无关『色』-欲,只不过他很难形容那种想和喜欢的人皮肤相触的最本能的欲-望:“……也不算忙完了,过几天还得去淮市,至少还跑三个地方,过年前应该都闲不下来了。”
说说他还有几分委屈的口气,他低头吻了吻柏焰归,眨了眨眼睛:“昨天干活的时候不当心受了点伤……小叔叔真是个杨白劳,我都受伤了还我去搬砖。”
是别人道昨天还在湖上呼风唤雨深不可测的薄先生如今依偎在别人怀一副‘老公哄哄能好’的样子怕是怀疑薄楠被人魂穿了。
“我看看?”柏焰归一下子就坐直了,干脆把被子全给掀了,他和薄楠什么关系?根本就不必避讳什么,薄楠那睡衣三两下被他解了来,他仔细打量薄楠,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又疑『惑』地看向薄楠。
薄楠双眼含笑,慢条斯地伸出他修长好看的手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儿……”
“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再晚一点给我看都找不到了。”柏焰归失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转而就被薄楠拉入了怀中,他跨坐在薄楠身上,不经意间薄楠的视线相触,他的笑容逐渐褪去,眉目微动:“来?”
薄楠挑眉道:“不上班了?”
柏焰归深深地看薄楠,他似乎往不一样,虽然还是那样的人,那样的面容,却有东西陡然就不了……怎么说呢?或者说是气质?
他就像是一把刀被拉出了鞘壳,眼波流转之间似乎还能看见幽蓝的光自刀锋之上如丝般的滑过。
格的危险,也格的吸引人。
想也道,薄楠是忙了一晚上到家不久,甚至他那半边床都没有被焐热,可是柏焰归就是很想去『摸』一下刀锋到底是不是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锋锐。
“人事不敢扣我工资。”柏焰归拧了一下自己的睡衣的扣子,修长的颈项从睡衣中『露』了出来,青『色』的血管隐在皮下蜿蜒,只『露』出来一浅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青,衬漂亮的肩颈线便有一无端的脆弱感。
颈项本就是一个人的致命弱点之一。
薄楠看他,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
柏焰归嘴唇一勾,笑得既轻挑又放纵:“我希望薄先生弄清楚,我可是总裁,谁敢扣我工资?”
他拍了拍薄楠的脸颊,语气轻佻地说:“所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