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死,这个世界就会恢复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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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传带着夏老二去存钱。
五千万现金,足足五百五十公斤,相当于十个成年人的重量。夏老二和李孝媳请了家里的几个亲戚,开了五辆车,花了大半天,才把钱存到银行。
存折上多了五千万,夏老二走路的时候,一直处于同手同脚的状态。
钱到账之后,夏老二还以为在做梦,他给夏青树打视频电话,“苗,苗,苗崽啊,五五五五千万啊?”
夏老二的嘴脸颤抖,结巴成了个复读机。
“爸,有点出息。”钱到账之后,夏青树的病好了一大半,马上就能坐起来了,“你赶紧回来,给我办出院。”
“出出出出院啊?苗苗苗苗崽啊,不能放弃治疗啊!”夏老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些钱都是你的,全给你治病。”
“爸,我身体好了,那是精神损失费。”
“得多大的精神能损失五千万啊?”
“月亮那么大,你快回来,咱家的韩国亲戚来了!”
夏青树喜获五千万精神赔偿的事很快被家里人知道了,夏老二还没到医院,夏大伯一家来探病了。
大伯母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大堂哥剪了短发,二堂哥也没有烫头,一家人齐齐整整精神抖擞。
“青树,给你带了补品。”大伯母神色飞扬,“这可是夏桑从公司带回来的好东西,一般人想买还买不到。”
夏青树接过袋子一看,全是超市赠品,而且是那种保质期只剩一周的存货,一般人
确实买不到,买到了不得把超市给砸烂。
大堂哥不是没工作吗?
他抬眼看过去,大伯母像只随时会开屏的孔雀,一副“我儿子找到工作了,你快点来问我”的神情。
大堂哥头上抹了蜡油,像极了网络流行的高质量男性。
他手上戴了块金色的手表,短短三分钟,已经看了好几次时间了。
二堂哥除了没烫头,还是老样子,进病房之后不用人招呼,就自发地拿起桌上的补品,开始大吃特吃。
夏青树对着二堂哥喊道,“思密达。”
“哟,思密达,依——内!打咩!!”夏青树俏皮地对着二堂哥摆手,认认真真地比划,“啊,西八。”
大堂哥小声对大伯母说,“妈,他越来越傻了。”
“傻了不是正好,五千万啊。”大伯母比了个“五”,尾音止不住颤抖。
“你的,大棒子的,阿拉索?”
夏青树见大伯一家一脸疑惑,自己更疑惑,“你们不是有韩国血统吗?怎么会听不懂?”
大伯急的跳脚,“谁说的?!我是夏家最正统的传人!”
他好不容易安抚好夏老头,才得以继续啃老,千万不能再让夏青树搅黄了。
“大伯,亲子鉴定报告都出来了,你亲爹肯定是韩国人,你们一家都是韩国人。”
夏青树指着正在喝特仑苏吃饼干的二堂哥,“看,连我的病房都当自己家了,又开始偷吃我的东西了。”
大堂哥拍了弟弟后脑勺一下,亮出了他手上的金表,“我一个月的工资有两千三百八十五块二,全部取出来放包包里鼓起那么大一包,我们全家用都用不玩,需要偷吃你的?!”
夏青树:“......”
两千三百八十五块二......有必要记得这么清楚吗?
“那你们来干什么?”
大堂哥在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朵焉不溜揪的红玫瑰:“我,现在在大发财当主管,今天,我是来向你提亲的。”
得知夏青树获赔五千万,又快死了,大伯一家连夜商讨出了紧急对策——以前夏青树是傻子,现在被打生病,心灵处于最脆弱最需要人关怀的阶段。
夏桑,也就是大堂哥,找到了工作,算得上半个体面人,他又是夏家嫡长子,这个时候,他还愿意接纳夏青树,夏青树岂不是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夏青树非但没有痛苦流泪,反而乐得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转。
“我想问一下,一个月两千三百八十五块二,挣多少年才能有五千万。”
夏桑:“......”
夏青树:“答案是1746.88年。向天再借五百年,都还不够。”
“我,一个千万富豪。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大发财的主管?!”
“申明一下,我不是看不起大发财,我只是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