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猛地后退,指着他俩道,“你俩不会背着我偷摸住一起吧?!”
住一起倒是没有,不过陶汀然开始走读之后,周其律天天晚上载他回去,早上叫醒服务,除了没睡一起,也差不了多远了。
周其律以前迟到,陶汀然跟着走读后就再没迟到过,天天六点半给陶汀然打电话喊起床。
时间来得及的情况下,两人一般在早餐店吃早饭。但是随着冷空气来袭,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陶汀然赖床越来越严重,周其律买早餐到他那儿去吃的次数也越发频繁。
出租房是密码锁,陶汀然把密码告诉周其律后,周其律后来连电话也不打了,估着时间买早餐过来,往客厅一坐,喊上两声陶汀然的名字再进屋从被窝里抢人。
十一月,水要放一会儿才能出热的了,周其律在厕所把牙膏挤好,水杯里接好漱口的温水,随后走到卧室前喊人。
“陶汀然,起了没?”周其律说,“我进来了。”
夏天昼长夜短,立了冬这天便反着来了。
卧室窗帘紧闭,只有床头那盏台灯亮着。陶汀然人倒是坐着的,就是看着不像醒着的状态,眉头紧锁,手在被子里摸索什么东西。
“梦游呢?”周其律就站门口看着他,问。
陶汀然后腿根下方起了食指那么长的疹子还是什么,凸起,能感觉到热痛。他翻身压到疼醒的,摸了摸,头皮都麻。
“没有,醒了的。”陶汀然睡觉不爱穿厚的,还是宽松白短袖和宽松短裤。他开了灯下床,对周其律道,“等我一会儿,三分钟。”
“刷牙三分钟,给你计时。”三分钟洗脸刷牙一起,能刷到个什么名堂。周其律打开计时器扔床尾,随后去客厅等陶汀然,顺带热早餐。
计时器响的时候陶汀然已经洗脸刷牙擦脸结束,正踩着矮凳对着洗漱台的镜子看后面那一块儿是个什么东西。
越摸越心慌,像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泡。
他本就心神不宁,闹钟突然骤响,陶汀然脚踩凳边一滑,“砰——”的一声摔得七荤八素,清醒得像是绕操场跑了三圈。
洗漱台下房东放的几个塑料盆都让他踹翻了。
周其律闻声过来,入眼就是坐地上的人和乱七八糟扫落地上的东西,以及歪倒的小木凳子。
“你干嘛呢?”把人扶起来,周其律着重看了看他裸露在外的腿和胳膊有没有擦伤,“摔到哪儿没?”
陶汀然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手撑在台子边,浑身鸡皮疙瘩久久不散。
“怎么了你?”周其律皱眉,看他僵直的左腿,蹲下身小心地轻握住他的脚踝揉了下,仰头道:“脚扭了?”
“……不是。”睡一觉起来得了怪病,陶汀然害怕,但是又因为在不方便给人看的部位,所以几次欲言又止。
“我……”
陶汀然张开嘴又闭上,抿着唇皱眉。
周其律站起身,抬手握住他的后颈揉了揉,以一直以来都很靠谱的邻居哥哥的姿态照顾他此时敏感的情绪。
周其律弯腰与他对视,像捧着陶汀然的脸,温声道:“好好说,告诉我你怎么了。”
怕归怕,陶汀然从不轻易掉眼泪,喉咙哽塞一瞬便立马吞下话头调整情绪。
眼神里的忐忑骗不了人,他看着周其律道:“我腿上长东西了。”
周其律往下看,“哪儿呢?”
一双腿白净笔直,除了右脚脚腕内侧那道长长的疤痕,没看见其他痕迹。
“在上面。”陶汀然转过身,一手撑在台边,一手反到背后撩起裤腿,对周其律露出他只匆匆看了几眼就觉可怖的红痕。
陶汀然皮肤白,细腻,不像其他男性beta有很重的体毛。那样一片痕迹出现在他身上确实是触目惊心,周其律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