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彬的回答可有可无,不管有没有,周其律心里有个人的事实不会变,确认关系是迟早的事。
毕竟,陶汀然想,世界上再没有比周其律更好的人。
没人会不喜欢他。
坐了一会儿没那么热了,陶汀然穿上衣服,但人多的场合实在闷。表演一个接一个,教师团大合唱的声音洪亮悠长,台下的老师学生有的举起手机拍照。
一首《天之大》引来许多人跟唱,旁边有位女生泪光闪烁,声音有点哽塞。陶汀然听着这首歌却毫无感觉,他望着舞台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离席。
“去哪儿?”杜彬录着视频,转头问他。
“闷。”陶汀然说,“透透气。”
出了礼堂,陶汀然回教室拿书包。室外温度骤降,他扯了扯外套,捏住衣角拉拉链。
陶汀然低着头,突然有人从身后扯住他的手臂拽了一把,刚对上的拉链也随之拽开。陶汀然眉头一拧,没看清人就先甩开手。
“阿然。”段复义看见陶汀然离席,从礼堂追出来。
陶汀然极度无语地叹了口气,“你有事还是有病?”
以前他们的关系不比陶汀然和周其律差。陶汀然被他爸一气之下赶出门的时候,段复义半夜打车去接他,在酒店给他开了一个月的房,什么时候不想在家待了就去那儿住。
在学校受人欺负,也是段复义帮忙打回去。段复义是omega,在校内校外都混得不错。他和陶汀然家庭情况差不多,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两人一起翻墙上网打架,一起和家里人作对,曾是非常好的朋友。
到今天这样,谁也不想。
段复义求陶汀然原谅,他甚至下跪,挽留陶汀然别走:“阿然,原谅我……我当时太害怕,李竟风说想和你聊聊,让我带你过去就提前放我出校,我不知道他想……”
说到这儿,段复义痛苦地顿了声。
陶汀然嗓音平缓,冷眼接着说:“你不知道他想强*我,所以骗我去他的办公室?”
“段哥。”陶汀然喊他。
这个称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段复义比陶汀然大一岁,打架抽烟又是他教的,所以陶汀然一开始就这么叫他。
段复义希冀地抬起头,望进对方死寂沉黑的眼睛里。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陶汀然说,“你推我进去之后,一直外面吧?”
被肥头大耳的男人扯摔到地上,抓着头发往桌角撞,那时的恐惧和疼痛永远不会消散。甚至会因为每回想一遍,疼痛感就加剧一倍。
忘不掉,谈何原谅。陶汀然忘不掉他逃到门边开门,李竟风一把将他拽回去,段复义当时就站在门口,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屋内,像被吓傻了。
陶汀然像是大海中央的小小帆船,他当时太小了,既惊又怕。他伸手,喊着段哥,对方却在李竟风的呵斥下关上了门。
好在李竟风是个beta,陶汀然才有机会拿到剪刀捅伤对方。李竟风倒地的那刹那,他举起椅子疯狂地对准他的腿猛砸,砸断就换其他的继续。
在门外的段复义听到惨叫,冲进门想阻止。陶汀然浑身发抖,但脑子比什么时候都清醒,他只冷冷瞥了眼段复义:“敢拦我连你一起打。”
后来李竟风落下腿疾,陶宏江赔了二十万,硬领着陶汀然到医院赔礼道歉,当着李竟风的面,抄起椅子砸向陶汀然的腿。
椅腿撞击到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