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几个大夫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根本就没有的事,如何回答?

如实回答得罪首辅,不如实回答得罪长公主。

这左右都是个死啊!

几个大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嘴里称着“是”,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岺有些不耐烦地道:“哆嗦什么?赶紧回话!不然鞭刑伺候!”

“是,是……”

大夫哆嗦着,可即便受到这等威胁,他们还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长公主不耐烦了,“支支吾吾的,是要做什么?”

“殿下。”

左玉忽然道:“平民初见天家威严,怕是恐惧。若殿下允许,可否容臣女来问他们几句话?”

此言一出,毕新与左林都纳闷了。

虽说两家不是很友好,可这样下绊子,着实有些怪啊?

左玉可没想那么多。狗屁系统刚刚说了,要是自己能在十分钟内解决这事,奖励翻十倍!

系统实在给得太多,她只能为正义而战了!

长公主很欣赏左玉。当年她在宫中,正是因为有好些个像左玉这样的人,她才能活下来。

因此,她笑着点头,“那就劳烦左家女替本宫问问吧。”

“多谢殿下。”

她上前,蹲下身,道:“诸位大夫,莫要害怕,圣天子在位,绝不会允许忠烈后裔受人羞辱的。”

“忠,忠烈?”

有人抬头,眼里还一片迷茫。

“向姐姐是靖国公唯一留存的血脉,靖国公一家如何为国尽忠的,诸位应听说过吧?还有魏国公。向姐姐的舅家便是魏国公,魏国公一家现在连个成年的男丁都没有……”

“你,你这哪是问话?!你这分明是威胁!”

毕舒骂道:“我们毕家与你左家无冤无仇,我等也未曾得罪过你,你今日为何处处要置我毕家于死地?!”

左玉冷笑了声,“毕大公子,殿下面前,岂敢放肆?我不过是陈述事实,哪里有威胁了?你也知此事严重?既知道,为何还敢这般羞辱向姐姐?”

“你这贱|人,我夫妻间的事与你何干?!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劳资拉屎放屁?!”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相互对望着。

堂堂首辅之子,进士及第的人居然口出市井俚语?这,这与那些泼皮有何区别?

“大胆!”

掌宫嬷嬷呵斥道:“竟敢在殿下跟前污言秽语!”

长公主也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一指毕舒道:“来人,给我掌嘴!”

“殿下!”

毕新喊道:“殿下,小儿无状,请殿下原谅则个。殿下,小儿虽庸弱,可毕竟是进士,领着朝廷的一官半职。太|祖曾立碑,国不以言论罪……”

长公主听了这话,气得都乐了,“那明日首辅去大朝会上骂一句给本宫看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朝堂上,都有纠察朝堂秩序的殿上司仪。你儿子今日当着本宫的面辱骂一位国公之女,怎么?本宫还教训不得吗?你是要学那周氏吗?!”

毕新心里一惊!

忽就冒出了一身冷汗!

长公主见不得正妻受辱概因周贵妃而起。他想过长公主会在意向氏,可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竟是直接将他与周氏联系了起来,这得多在意啊?

国朝问鼎之初,太|祖立碑,许下“不以言论罪”的诺言。可此事却被先帝打破。周氏多次进谗言,导致多名臣子被廷杖,现在公主说他学周氏,言下之意,就是先帝平日不约束周氏才导致了先皇后的惨死。

当着公主的面骂人,这便是坏了规矩。若是要仗着自己是士人的身份胡乱破坏规矩,最后下场就会跟周氏一样!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了啊!

见毕新不说话,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一边的陆岺嘻嘻笑,“母亲说得极是。圣人怎么说的?莫以恶小就可以做,做了也是要倒霉的……”

“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着这不学无术的话,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随着陆岺的目光扫过来,立刻又噤了声。

“掌嘴,掌嘴,掌他的嘴!”

他似也不在意,本来都坐着的,这会儿都站起来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手舞足蹈地喊着,“先是羞辱了一个国公女,现在又骂一个国公女为贱|人,啧啧,毕舒,你当真是读书人吗?真是有辱斯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