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元。”
“看来这次的送王船,还真是天地都允许啊。”
“虽然看起来是极为仓促,但就连池府王爷都能迎出来,这可是比起以往三年一次,都要正式不少啊。”
宁法师赞同的点了点头,更是意有所指道。
“由於新天庭的原因,鹭岛这段时间可是出了不少的诡事。”
“这次的送王船,不仅是为了驱避灾厄瘟疫,更是为了代天巡狩,以此来斩除那新天庭的影响。”
“虽然送王船请来的每位王爷,都可代天巡狩,但既然是能请来池府王爷,说明新天庭这劫...多半是应不到鹭岛了啊。”
普宁道长亦是极为赞同的点头附和。
又看着旁边三位眸中满是疑惑的小辈,格外耐心的笑着解释道。
“这所谓的王爷,并非单指某个人或单独的某位神明,而是数十位同一批受封的神明。”
“在那泉城的富美宫,足足供有二十七尊的王爷,香火经久不衰,泉城送王船时,便会提前掷杯询问,哪位王爷愿意下来。”
“而这闽南地区的王爷,其实还远远不止这二十七尊,每个地区都有最为尊重的王爷。”
“就像刚刚那些老头所说的池府王爷,所指的便是池然,池王爷,是那鹭岛之中,品阶最高的王爷,更有总巡王之称。”
“以往送王船时,这池府王爷十次都难来一次,可这次...如此仓促突然的决定办事,池王爷却来了。”
“这无疑就说明了,池王爷是要亲自来护佑这鹭岛了啊。”
听到这番话。
林海恩丶阎九幽和张道一的眼中,明显是还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并不太清楚...具体的意思是什麽。
普宁道长也不多说,笑眯眯的看着那艘大王船,意有所指道。
“不急,不急。”
“等到池王爷出来,等这王船走起来,你们便知...为何我们两个老头子会这麽说了。”
就在这时。
一道道豪迈带着嘶吼的喊声,随之响起。
“池府王爷出庙!”
“池府王爷出庙!!”
“......”
而在这嘶吼声中。
林海恩已是看到...先前那几位的青壮年肩扛一个轿子,而那轿子中则是个估摸约一米高的神像。
这神像浑身鎏金,头戴金帽,面容黝黑,怒目圆睁,栩栩如生,还留着极长的胡须。
虽然仅是神像,但那威严凌厉的感觉,却已是扑面而来。
在众多的神像之中,面容呈现为黝黑,无疑还是极少数的情况,但其实这跟一个典故有关。
当初池王爷即将上任漳郡之时,便为了护住民众,以己身代漳郡万千生灵,设计智取瘟药自服,遂因此而死,化身於马巷。
正因如此,闽南地区的万千民众,才会这般的尊敬池王爷。
......
来到王船前。
那个年纪最大的老者,手中握持着两个红杯筊,来到池府王爷的神轿前方,缓缓的跪下道。
“池王爷。”
“如今王船在此,时辰也至。”
“若您愿上王船,为这鹭岛万千民众驱瘟巡狩,祈求合境平安,请就此给出三个圣杯。”
说完。
老者便是晃动圣杯,将那两个杯筊,轻轻的丢在那王船和神轿前。
“咯啦———”
两个杯筊落地,简单跳动两下后,便呈现为一阴一阳的状态。
“圣杯!”
四周的村民们,立刻大喊起来。
围在旁边的年轻人,立刻便将杯筊拾起,重新递到老者手中。
双手合十握着杯筊,老者放在额前轻轻晃动两下,口中也轻声简单的念叨几句后,便再将这杯筊丢下。
依旧是一阴一阳,给了个肯定回答。
“圣杯!!”
村民们爆发出更为大声的嘶吼,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很激动。
年轻人再度捡起杯筊,放到那跪着的老者手中。
原本充斥四周的吵闹和喧嚣,顿时就消散下来,在场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老者。
握着两个杯筊的老者,依旧还是放在额前晃动不停,口中小声念叨几句后。
第三次无比郑重的将杯筊丢出。
“咯啦———”
杯筊落地响起清脆声音,竟是连最常见的弹跳都没有,直接就好似钉死般,呈现为一阴一阳的圣杯模样。
“圣杯!!!”
震耳欲聋,无比响亮的喊声,已然是如浪潮般涌起。
紧接着。
那些扛着池王爷神轿的年轻人,立刻开始快跑起来,朝着那巨大的王船攀登而去。
虽然外壳都是纸糊,但主要的龙骨和底部,依旧是用木板所制。
数不清的村民,开始自发的放起鞭炮,开始恭迎王爷就此上王船,开始为了鹭岛惩恶扬善,代天巡狩。
在这喧嚣的声音和嘈杂中。
林海恩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艘王船,看着那些欢呼不停,放着鞭炮的鹭岛民众,就感觉回到了以往几年...游神巡境时的那般。
虽然具体的民俗内容不同,但给林海恩的感觉却是相差无几,令其心头充斥着莫名的激动。
因为,作为旁观者的他,已然是无比清晰的感觉到.......
在这一刻。
信仰彷佛化为了实质,而神明也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