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怪了。”

“我也觉得，有一种以为是自己在跟某人对弈，结果实际上自己只是个幌子，是那人在和另一个看不到的人对弈一样。”

“我的感觉比你这个还要糟糕，我甚至觉得我们都有一种变成了棋子的感觉。”

问题是他们跟着他的口供去调查，真的发现了对应时间里他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

这人和金博文还有唐波那可是完全不一样，那俩人是谨慎得几乎堵住每一个口子，而这人就是漏洞百出，没错，按照他的口供来看，他是要听从金博文的话躲开监控的，但是这会儿按照他的话，他们去找监控，居然发现实际上他是有暴露出几个镜头的。

但是当时他们不知道元真的长相，也就没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这会儿发现了，倒是让人心里发毛。

“说起来，这个元真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

“不不不，还是有的，身份证的照片是有的。”

“但是这身份证上的照片也不太像啊。”

“很正常，毕竟身份证是素颜，而且这照片大概拍的时候比较早吧，他看起来异常的瘦啊。”

“是被救出来之后拍的吗？”

“好像不算了，都一年多以后拍的了，他后面来换过身份证的，说是掉了。”

这些他们后面倒是查出来了，这会儿闲聊了两句。

章瑞辰出来的时候听到了，问：“最开始的身份证照片调出来给我看看。”

“啊？好！”

接着便去办了。

等着他们调出来，大家一时都有些沉默，那照片里的人瘦得有些不成人样了，肤色很黑，头发干燥。

不过还是依稀看得出来……

“这长得似乎有些像夏芒啊。”说完这话，小王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了，“大概是错觉？”

但是章瑞辰觉得他说得没错。

确实长得像夏芒，眼睛和整个骨像就看得出来。

人再怎么瘦弱，眼睛和骨头都是不会变的。

这个人，整过容，章瑞辰很确定。

“队长，这人和那元真真的是一个人吗？”小王问。

“应该是吧，就算是别人认不出来，但是这么多和元真接触过的人都出来作证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错了吧，要是这么多人都认错，那说明这人模仿了元真很久，然后策划了这一切。这不太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呢！完全有可能。

章瑞辰眼眸暗了暗，钟嘉宇突然暴露出自己和“老师”有接触的原因就是在这...

里，在章瑞辰表态之后，他们才好进行下一步。

但是这么多漏洞，他们再调查肯定能推翻不少东西，按理来说如果一切都是“老师”计划好的，那么一定会有铁证出现才对。

“脸！”章瑞辰突然开口。

如果按照金博文是凶手的推论来走，那他完全没必要毁掉对方的脸，毕竟元真没有家人朋友，就算是考虑到毁掉元真的脸可以让警察一时半会儿确定不了元真的真实身份，但是元真失踪，唐波自首，迟早他们也能找出来人，那完全没必要毁掉对方的脸。

如果金博文直接杀死的夏芒，那他倒是需要破坏夏芒的脸，但是金博文不可能不知道dna检测技术可以检测出来对方的身份，毕竟夏芒的父母建在，所以他杀人时，肯定是以为对方是元真的。

那毁掉元真的脸，或许就还存在别的原因！比如，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杀死元真的东西留在了元真的脸上！

他杀元真是突发情况，遗留什么证据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那副画？元真死的时候为什么要死抱着画呢！一个可以说是画框可以证明他死后在一段时间内所处的空间温度湿度有一个变化，除此之外，有没有可能还存留了什么东西？

章瑞辰这边一想清楚，另一头，法医便过来了。

“我在死者的脸色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物质……还有画框被死者死死拽住的地方也有一点，像是强力胶水一类的东西。这东西好像是粘住了什么东西过的，撕下来的时候残留了一点对方的人体组织，看样子应该是脸上先粘上的，后来他用手去碰了，之后用胶水把那点组织封在了手上。”

脸上的因为化学物的缘故已经几乎提取不出来了，而手上的，外面那层粘连在画框上，分割开之后，他们也没提取到什么，直到之前突然发现了不对，整块弄下来，才发现在内部居然藏着一点。

只是如此一来，很显然这并不像只是个意外，倒是像是对方蓄谋的。

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某个人杀了自己！

……

金博文被带走了，大概不久后他就会被以故意杀人罪控告。

易芒望着咖啡厅里电视上的报道，轻轻又喝了一口，感觉着嘴里苦里含甜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和长相比较出众，就算是电视上播放着金博文被警局带走的消息，也无法阻止周围的人时不时打量他两句。

实际上，还有人是因为他才来这里喝咖啡的。

他已经在这里连续喝了几天的咖啡了，每次都要加好多好多的糖和奶，仿佛忍不下这苦味，却又非要来喝。

易芒在心里叹气，对于现在就自己知道一切的真相的情况，莫名觉得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