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就像那根通天的柱子,有他在,天塌下来,他也会撑着,而且稳如松石。
易芒没有注意到之前的异象让其中一个守门的士兵发现了,就算发现了他大概也不会太在意。
在他的愿望即将达成的现在,他非常的宽容,只要不影响到他的计划,所有的脑补他都无所谓。
几人朝着城门走去。
“几位是要进城?”士兵问道。
“确实如此,还劳烦施主放行。”易芒说着把路引递过去。
士兵瞥了一眼,发现程序没问题,就让他们进去了,只是难免觉得奇怪,怎么这种鬼天气还有人到通州来的。
等人走了,第一个士兵还是觉得奇怪。
“我刚刚真的看到了,一条发着光的大道,就是从那边的官道一路过来的,就你转头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没了。”
“你肯定是看错了吧,这诡异的大雨已经够烦人的了。”
“我真的没骗你,就好像,就好像,是在为谁开道一般。”
“那边的路不恰好就是刚刚那几人过来的路吗,要你这样说,难不成是在给刚刚那和尚开道?乌云给一个和尚开道,还发着光,又不是佛陀下凡了。”
他随口说完,觉得好笑,哈哈哈笑了几声,却发现身旁的同伴一脸震惊,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望向了城内已经走远的僧人。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和想法,第一个士兵突然道:“你先守着,我去禀告知府大人!”
说罢,他便连伞都没拿,跑着离开了。
这时候这士兵才恍惚间发现,自己的同伴似乎认真过了头,那话看来好像不是用来逗他玩的。
难不成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他没亲眼见过,心里始终存在怀疑。
这世界上哪儿有什么佛陀和神仙啊。
易芒还不知道自己进个城的功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他们去找了一家客栈,入住了,几匹马牵到了马厩,白龙显得很兴奋,整个马都神采奕奕,易芒甚至隐约看到了它身上出现了鳞片,仔细一看却依然是那匹白马,毛都很柔顺,易芒也就只当是看错了,没放在心上。
一如既往开好了房间,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下楼之后听到楼下的客栈掌柜正在抱怨着。
“这奇怪的天气,一天天的阴沉沉的,我都有些摸不清时间了。”
易芒表示理解啊,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依靠日晷这种东西来记时,而这东西又是利用的阳光。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一种铜壶滴漏的计时方法,不过这东西普通人家用得不多,大部分的老百姓还是惯于依靠阳光或者天的明亮程度来确定时间。
他们很多时候也不需要特别精准的时间。
毕竟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但是像易芒这种现代来的人,就有些不太习惯了。
之前倒是还好,在幕城的时候他也没什么事情做,基本也就坐在佛前思考,或者下山去幕城听书。
颇有些入乡随俗的感觉。
但是到了这通州附近,天上是一点阳光没有了,易芒就有些不太习惯了,偶尔想知道时间,却根本没有记时的方法。
之前在那黑店的时候,易芒清晨醒来就有想要知道时间的冲动,这会儿听到这客栈老板娘的话,更是有了一种冲动,主要是他还真能制造出可以确认时间的东西。
易芒的手工制作能力其实相当不错,就比如之前的草编。
除此之外,他的木工其实也还不错。
这又不得不提起他缺钱的背景了,当时为了赚钱,他是想过要靠卖东西来赚钱的,但是买东西需要成本买入东西再卖出,这对于他来说就比较麻烦了。
所以他只能想办法搞一些原料比较便宜或者说直接就免费的东西来卖,草编是其中一个,木工玩具也算。
所以当时他有自学一些木工的制作。
其中也包括木制手表。
那会儿也不需要太精细,看起来挺不错的,然后可以动就足够吸引同学来买了。
如果要制作记时精准一些的手表则要难上一些,需要各种仪器,易芒是买不起的。
但是在这个古代,他偏偏还可以做到了,这得多亏了玄明玄济等人给他脑补出来的内力。
内力这个东西很神奇,就好像大侠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一般,这种内力操控武器实现的精准度,不亚于机器了。
如果易芒稍微用一下内力,依靠他之前学的制作手表的方法,他确实可以制作出一个计时准度还不错的手表。
不过这有点违背易芒想当普通人的目标了。
他最为难的其实是这个。
纠结了一下之后,易芒暂时放弃了,毕竟不知道准确时间暂时属于可忍耐的范畴。
下午的时候,雨又停了一会儿,易芒打算出去看看河坝。
玄明玄济跟着易芒一起,他们便暂时和孟杨清李江分开了。
其实也不用两条都看,看其中一条就行,漠河离得近,易芒就去那边了。
就是河坝附近一直守着不少的人,易芒环顾四周,发现了一栋比较高的楼,看起来是专门用来观赏河坝的。
可以说是刚刚好了。
上楼之后,找了个最佳位置,易芒望向河坝。
看起来还挺结实的,感觉不像是会决堤的样子。果然还是要运用他之前想的方法,直接跳下去装作以自己的身体阻挡这灾难。这个退场帅啊,而且这群人脑补之后,一切成真,也就无法更改了。
不过得看准一个时机,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跳下河坝引导他们以为他救世而死。
起码要等着河坝水位看起来很危险的时候。
易芒在漠河河坝这边看了一下午,后来下雨了他也没走,一边在心里数数,一边看着水位的增长,估算着一个大概的时间。
如果还是按现在这个下雨的情况,最多三天多,水位就比较危险了。
现在可以将就做个预示了。
易芒皱眉,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担忧,看着水位,淡淡道:“三日后,一切事情结束,你们便回幕城去吧。记得,将马还给莫将军,替小僧同他说一声抱歉。”
这话让人听了心里一紧。
玄明玄济望向易芒,有些不知所措。
大师这是何意?
为何只提他们不说自己,还有还马的事情!大师不亲自去吗?
依着大师的性格,他借走的马儿,自然会自己去还,怎么会说,让他们去,还要说一声抱歉!
玄明玄济不敢多想,只隐隐约约产生了担忧。
易芒不再看那漠河河坝,起身回去,俩人跟在身后不安越加深刻,因为大师望向那河坝最后一眼充满了坚定和一种牺牲一般的决绝。
加上之前的话,让人实在是难以不担忧啊!
回去之后,易芒让他们去买了一些木头来。
易芒最后还是决定搞一个手表,计时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他现在需要精准的时间,以确保自己跳河坝的最佳时机不会被错过。
第二天一天,易芒也没有出过客栈自己的房间,只是他的房间里不时传来锯木头的声音。
大师究竟想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