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 你觉得我是什么？”陆覃拉过了希锦的手，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哆嗦，希锦猛地抬眼, 对上了陆覃两只颜色各异的冰冷竖瞳, 他身体一个瑟缩, 无比想要把手给缩回去。

但是忽然希锦眼瞳都颤抖起来, 他的手指落到了陆覃的脸上, 不再光滑的触感，而是鲜明的蛇鳞，毛刺状的鳞片，就在希锦的掌心里。

他的手也碰到了男友的唇, 和他旧情复燃的男友，此时一张帅脸, 有一半完全覆盖着蓝金双色的蛇鳞。

希锦眸光闪烁, 男友的嘴唇也变成了一半柔軟，一半是冷硬的蛇鳞。

他是什么？

希锦轻轻摇头, 他不知道。

希锦眸底泪光连连, 一滴泪水聚集起来，随时要坠落下来。

陆覃靠近, 猩红的舌尖, 不再是人类的軟舌，而是变成了蛇信, 舌尖分叉，从中间分开, 分成了两瓣。

那条猩红的蛇信朝希锦靠近。

躲开，希锦当时脑袋里一个声音尖锐叫着，赶紧躲开, 会死的。

只是不管声音多大，希锦浑身僵硬住，一动都没法动。

冰冷分叉的蛇信，扫在希锦的脸颊上，那种触感阴冷又黏腻，似乎不只是舔过希锦的脸，而是舔在他倮露出来的每寸皮肤上。

希锦不只是身体在发抖，心脏都整个紧缩起来，颤抖个不停。

他听到了自己凝沉的呼气声。

陆覃，眼前这个人，是什么？

希锦也想要知道。

那滴泪水滚落下来，却没能滴落到地上，被陆覃分叉的蛇信一接，接住后呑到了嘴里。

“陆覃！”希锦颤抖着声音，眼眶因为恐惧害怕而发抖。

可哪怕畏惧到了极点，还是没有将陆覃给推开。

“你是陆覃，对不对？你是他。”希锦哽咽着呢喃道。

脆弱又无助，像是这个时候如果陆覃来一句他不是，眼前的玻璃美人就会真的如同一颗水晶玻璃球那样，掉落到地上，然后全身都摔裂，裂开成一块块碎片。

“是，是我。”陆覃靠前，环住恋人赤倮的的身躯，将人给搂在怀里，对方浑身的热度，往陆覃那里蔓延。

这种热度，和其他人类似乎太不一样了，有种极其浓烈的气息，陆覃一嗅到，不是香味，无法形容那种气息，但是陆覃一旦靠近和闻到，就被吸引，他抱紧希锦。

“害怕吗？”

陆覃问。

希锦抬起的手又放下，又抬起，他回抱着陆覃。

“我知道是你，肯定是你。”不会有其他人，只会是陆覃。

“我变成了怪物，你害怕吗？”

陆覃笑着松开一点手，他视线一和希锦再次对视，两双异瞳，在同一时间都变为了星空蓝，里面点缀无数的灿烂星光。

美到了极致，也神秘冰冷到了极致。

希锦的心脏，在一点点被冰冻起来。

“不……”希锦还是摇头，他明明浑身都是僵硬的，连手指的动作，都显得停滞，可他还是鼓起勇气抬起手，去触模陆覃的眼睛。

“很好看。”

好看？

陆覃听过很多人说这样的话，那些人，在看到他变成半人半蛇的状态后，为了能够活命，继续活下去，他们也说过他的深蓝蛇瞳好看。

那些人也像希锦这样微笑，一边害怕着，一边说他的眼睛好看。

但是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的视线里没有愛，伪装出来的，不是愛，只有希锦，他才是真的爱他。

爱着他这个个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就算是他变成了蛇，他也主動拥上来。

陆覃笑起来，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就算还是半蛇状态，就算半脸的怪异蛇鳞，这抹笑，却异常地开心。

“谢谢你。”陆覃一把搂住了希锦，扣着希锦的后颈就深吻上去。

希锦紧抓着陆覃的衣服，男友的吻激烈又热情，希锦后颈被紧紧扣着，好像他的命此时此刻都完全被掌控在陆覃的手里。

他轻轻地推了一下，身体的一种本能，但随后又更加用力地抓着男友的衣服。

希锦紧绷的身体在这个吻里，有所軟化，几乎没几分钟，希锦感觉到浑身的力气，好像随着陆覃的吻，在迅速地游走，他连自己坐立起来，好像都办不到。

陆覃搂着希锦的后背，用掌心的力量支撑着希锦，希锦浑身如一滩水般，軟在了陆覃的怀里。

他仰着头，鼻子成了一个装饰品，无法用鼻子来进行呼吸，而嘴唇又被堵住，渐渐的眩晕感袭来，希锦呜呜出声，浑身都细微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