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喝醉后倒在雪地里会发生什么呢?
林浔觉得当场冻死或者大病一场都很有可能,但至少不该是一觉醒来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旁边守着个像老妈子一样质问你昨晚跑哪儿鬼混去了的应急食品,并且身体没有半点宿醉后的头痛与不适,反而神清气爽得如同进行了一场婴儿般的睡眠。
林浔在吵闹的背景音中沉思,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在山上跳舞,雪特别大,烧刀子来一口就从喉咙割到肺腑,最后她旋转到断片了。
再问派蒙,派蒙也只说他们是在海灯节完全散场,几乎人人闭户之后看见她满身酒气靠在路边的。
想不起来,林浔检查了一下自己没什么问题,就愉快的选择不想了。
虽然林浔在海灯节突然消失跑去喝酒让人头疼,但这家伙确实也是惯犯了,说好了下次不许再这样后,空和派蒙还是放过了她。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死兆星号要出发去稻妻了。
经过再三的考虑,空和林浔最后都同意了林浔这次不随行。
“嗯,林浔,你一个人留在璃月千万不能因为无聊就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去见过雷电将军就会很快回来……”死兆星出发在即,派蒙还在跟林浔絮絮叨叨,生怕他们一走林浔就开始搞事,“你会老实等我们回来的,对吧?!”
“不,这段时间我已经把璃月的地理人文,还有千岩军的情况摸得很清楚了,你们一走我就立刻联合盗宝团和丘丘人部落两面夹击进攻璃月港,再辅以遗迹守卫的火力掩护……”林浔立刻镇定地进行犯罪宣告。
“林浔!”派蒙连忙打断她,紧张地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听见。
“好了,派蒙。”空在旁边开口,他对林浔说:“我们会尽快回来。”
“去吧。”林浔挥挥手,但想了想又说:“如果你们一直没回来,我会去找你们。”
空和派蒙上了船,林浔抬头看了看桅杆上的枫原万叶,关注着这边的少年也冲她点了点头。送走了他们,林浔在孤云阁F4的守望中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回蒙德一趟。
但事情并不着急,她先是去飞云商会和行秋混了几天,摸到不少二少爷藏在房间里的好书。斯文俊秀的少年在她面前已经懒得摆出礼貌文雅的社交面具了,和她一起厮混在房间里静静看书。午后金子般的阳光透窗洒进,房间里乱中有序地摆放着成堆的书,二少爷的手指划过书脊,轻轻说着你只有看书时才能乖巧几分的声音。如果不是行秋的大哥突然回来热情问候并接见了林浔,他们在午后的阳光里安静看书轻声交谈的时光估计还会延续一段时间。
总之,林浔卷了行秋的书去跟辛焱她们打了个招呼后,连夜跑到了望舒客栈。
在高高露台上看书等了几天才见仙人出现,仙人满身肃杀之气而归,见她便一缓战后的杀气,问她等了多久,沉默片刻后才低敛金眸说她倒有耐心。林浔抚着琴,尽说些不着调的话。之后一起赏月,仙人问她为何没参加海灯节,说她倒不像会错过那种无聊节日的样子,林浔便说她去看雪了,那晚天遒谷的雪很大,加之群山俱寂月光皎皎,实在很美,下次有时间可以一起去。
仙人听了半天,才低低嗯了一声。
“萤火虫果然还是夏天的标配。”听说最近荻花洲的夜晚有萤火虫,林浔就弄了一艘小船来证实一下了。冬日的夜里有些冷,荧荧一盏明灯照在船头,林浔用陶埙吹罢一曲,小声打了个喷嚏,才拢拢披风回头去看被她拉来的魈。
夜很静,无风,无声立于船尾的少年仙人几乎和静谧的光影糅合在一起,听见林浔说话,才闭着眼陈述:“凡人总是追逐于一些无意义的事物。”
“若是玩厌了,便快点回去。”
林浔不回去,即便看不到萤火虫,但弄来艘小船也是费了些功夫的,哪有这么简单就回去的说法。她拿出矮桌,把璃月风的四角灯换成了更明亮的煤油灯,然后拿出扑克邀请魈一起玩抽鬼牌。
仙人脑袋上一串省略号,似乎很想立即消失,但林浔一边讲着简单的规则一边盛情邀约,广告词已经进行到性感荷官在线发牌,这局咱谁赢了听谁的,不解部分词意的他还是走过来,也坐在了船板上。
林浔是快乐的秉持着打发时间的娱乐心态来玩游戏的,但众所周知,抽鬼牌这个项目,越到结尾越是激烈,林浔目不转睛地盯着魈金色的眼眸盯了不下于五分钟,仙人平波无澜地眼睛也难得毫不回避地直视她,不相关的人看见估计都要以为他们是什么眼里只有对方的爱侣了,胜负心起来的林浔为了避免在这种丝毫找不到破绽的情况下跟对方僵持一个晚上,只好维持着抓牌的姿势严肃问:“这位仙人,能不能稍微给点反应呢?”
仙人低眼看了看手里唯二两张牌,“左边那张。”
啊不是这种反应啊!
虽然很想赢但我是想你稍微放点水就可以了!不是要这种完全开闸泄洪的放水啊!!
这赢了也毫无游戏的乐趣了啊!
林浔恹恹地拿了牌,却意外发现牌并不对,她轻微走神,魈就取走了她另一张牌,将最后一个对子放在了桌面上。
“我赢了。”他说,“回去吧。”
“???”林浔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