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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骋放下酒杯,站起身:“我本不想再提此事,但请您别拿对待皇兄的要求对待我。我说了,我不会袖手旁观,但也不打算为您的杯弓蛇影冲锋陷阵。”

太后心急如焚,也站起身,仰头盯着儿子的眼睛:“这怎么会是杯弓蛇影?大皇子是怎样敏锐的心性,我还能不了解吗?他偏在这时候对我说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为了表孝心?阿骋啊阿骋,平日里你比你皇兄机灵得多,为何在这要紧关头如此糊涂!”

陆骋微皱了下眉心。

他不喜欢母后总拿他跟陆驰比较。

即便皇兄已经驾崩了,即便猜到母后故意激他,陆骋还是中了这激将之法。

他低头盯着太后,沉声挑明:“我再说一遍,杯弓蛇影的是您,不是他。以大皇子的处境,他巴结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言外之意?如今他与梁侯都耐着性子按兵不动,因为您受了这点冒犯,我就站出来宣战,岂非逼迫他俩联手对付我?收收火气吧,母后,您不想忍也得忍,有帐秋后再算。”

太后见他终于不再装傻充愣,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她此番召见,就是想要陆骋亲口表明不会让大权旁落。

但她对陆骋的态度还是很不满意。

要换了大儿子陆驰,绝无可能明摆着说这种委屈自己生母的不孝之言,多少会找个其他由头先安抚她。

所以,她带点嫌弃地抱怨:“都知道燕王殿下睥睨天下,悍勇无双,没想到是怕了?这倒是奇了,你手里握着几支军队?他二人在你面前算得了什么?竟让你如此谨慎退让?”

“既然能坐收渔翁之利,为什么要先站出来自损八百?”陆骋眯起眼讥讽:“交战前先为对手献祭战力?这自断一臂的谋略不适合儿臣,且边疆鞑靼蠢动,户部的银两被您调去大半修皇陵,万一内外争战一起来,谁给我筹集军饷?”

太后一肚子火气差点飙出口,但想想又担心这时候跟唯一的儿子撕破脸,会闹出大问题。

只能硬生生地吞下怒气,气得抖着嗓子努力转移话题:“你说得也有道理,但往后你若有这些思量,也该先告知母后。”

陆骋沉默片刻,说:“明日一早,还得参加皇兄的斋醮大典,母后歇了吧,儿臣告退。”

太后张了张口,又不敢强迫他给出承诺,只神色不甘地目送小儿子离开。

暖阁里死沉沉地寂静,她转头,看着那扇窗子发呆许久,却已想不起来当年柱子上的八卦镜有何用途。

太后满心惶然。

两个月前,皇帝在秋闱猎场上被鞑子的刺客埋伏,一箭穿心,骤然驾崩。

依循祖制,应当立嫡立长,让前皇后的儿子陆渊即位。

但前皇后的嫡长子现在才刚满三岁,无法执掌朝政。

大臣以担心动摇国本为由头,站队押宝,各择明主,主要分为大皇子和三皇子两方势力。

大皇子不仅年纪最大,且两年前代父出征,身上有军功。

三皇子的优势在于生母是瑜贵妃,贵妃的嫡亲长兄是梁侯卫东延,开国元勋的嫡系后人,朝野内外势力遍布。

没几个人真看重大皇子的军功,只是部分势力担心梁侯的侄子登基后,会开始铲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