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雪没说话,又换了一遍热水。
她望着沉入水底的男人,良久后,隔着厚质的水层轻摸他的脸庞,冰凉从他的皮肤底层不断往外散发,“二神共掌血肉再生之力?”
她并非是在问系统,但系统还是回答了:【是的,虽然他们一个是风,一个是水,但控风和制水只是众多权柄中的一样,每一位神明都会有他们最赖以为生的核心权柄。】
【在人间,他们二位被称为武神亦或者红神,因为祂们不老不死,伟力无限,共掌人间和平千年。】
【其中,武是指祂们的力量强悍,红则代指祂们的血肉颜色,无时不刻再生的躯体看起来就是红色的。】
宋初雪犹豫半晌,发问:“那,许初宴怎么不会再生身体了?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了这个权柄?”那它被谁拿走了?
“刚才的风很大,其实不是透明人,是他就在我身边吧?”
尤其是许攸则吻她时,呼啸的像鬼叫的风很是骇人。
宋初雪穿梭无数世界,经历过的死亡数不清,身体遭遇毁坏的更不用提,甚至很多时候她需要以自毁的方式达成任务。
她一直以为她的那些身体是系统空间的存在以她的意志捏出的,可如果…不是呢?
系统微愣,疑惑:【不知道。】
“互相背离的诅咒是强烈的共感,无论是伤害还是欢愉,都加倍返还在另一个人身上。”宋初雪自言自语,“如果是真的,许初宴没有了躯体,许攸则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应验了。”
许攸则宁愿痛苦,也要毁了许初宴。
可见跟许初宴度过的那两天‘解药’时间让他多愤怒了,愤怒到想杀了他。
宋初雪靠在浴缸边不间断的换水,一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她靠在浴缸边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窣窣流动的水声让她苏醒。
睁开眼睛,溅射的水落在她的眉心,她勉强睁开眼睛,迷糊中瞧见一道白色的影子,“许攸则?”
“我没事了,你辛苦了。”他蹲下,湿哒哒的冰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你的手像冰棍儿似的。”宋初雪脑袋一歪险些摔了,还好他的手臂托了一下,也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人生病不都是这样吗?”许攸则浑然不在意,“总要养几天才能好,没事的。”话虽如此,他的面色却比昨夜的更加白,透着一股命不久矣的苍白。
宋初雪怔怔然望着他的模样,脑海里想起的全是,无论她受什么伤或者是死了,总能在离开的第一秒恢复生机,她不惧怕死亡,也是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死。
“怎么了?”他抿出一抹微笑,指尖轻轻触碰她的眉心,将那滴水液擦去,“一直在这里坐着,腿麻了吗?让你身体不舒服了。”
说罢,他将她整个抱起,“到床上去休息。”
床柔软,被子温暖,宋初雪躺下往里面让了让,腾出一个位置。
许攸则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她在邀请他,微顿,确认一般:“你确定吗?”
“一起碎觉。”她没看他的眼睛,侧过身合眼。
宋初雪没转身,心跳如鼓,不多时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他的衣服本就泡在浴缸里泡的湿透了,抱着她回来把她的外套也弄湿,现在脱掉了,穿着干燥的短袖短裤才舒服。
“我换件衣服。”
宋初雪忙侧头去看,湿掉的衣服被搭在衣篓边,还在往地板上滴水,没两分钟他重新出现在门边,长袖长裤,纯棉质地,看起来很舒服。
宋初雪立马重新闭上眼睛,佯装沉睡。
他的气息自身后覆来,宋初雪僵了片刻,逐渐放松下来。
这人跟许初宴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即便是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也与她维持着绝不会逾越的距离。
“你真的没事了吗?”
“什么?”
宋初雪沉默,过了会儿又道:“身体,不需要看医生?”
“我没事,还能陪在你身边很久很久。”
“很久是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