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弟弟她了解,不爱则已,一旦爱上,便是一根筋到底,她们谢家人仿佛骨子里就有天生的执拗,宁缺毋滥,但是一旦开窍,便是如蛇般紧咬不放。
欧阳瑾不知给她服了什么东西,谢泠芝这阵子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想起曾经浑浑噩噩时经历的一切,她无数次痛苦的想去死,但最后都生生地忍住了。
谢岐这次起兵,是九死一生的奋力一搏,在这期间,任何波折变故都有可能会发生,她又怎么会在这个关头乱他的心?
何况,不见一面衡哥,她又怎么能安心赴死?
她只恨自己柔弱可欺,牵挂的东西太多,这才处处给了别人把柄,也成为了她亲近的人的致命软肋。她没什么能够为谢岐做的,只求他在前方殊死搏斗的时候,她在后方能够保护好他的意中人。
此生若是看到他得愿以偿,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就安心了。
事情也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谢岐和文羿升在京郊交战,打的如火如荼,朝堂之上一片乱麻,各方势力纷纷倒戈,双方旗鼓相当,僵持不下。
一想到那个比毒蛇还要阴险的小人,谢泠芝的心头便一阵恶寒,尤其是听到了从表面上看,甚至是文羿升隐隐占了上风的消息,她的心里便不断涌上不好的预感。
变故发生在半月之后,玉昭突然推开她的房门,玉面焦急,急急道要带她离开眼下的这个宅子,她心里也终于清楚了这不好预感的源头。
文羿升在长安的眼线无处不在,当初懿玉宫失火,自己联合欧阳瑾调虎离山的伎俩迟早会暴露,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定是不会放过自己。
谢泠芝连东西都没有收拾,毫不犹豫地跟着玉昭匆匆离去,结果真的不出她所料,她们前脚随着护卫离开,后脚禁军的身影便出现在另一条巷道,俨然是朝她们的宅子匆匆而去。
谢泠芝心下一横,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清醒,对玉昭道,“这些人是冲我来的,我不能把你牵扯进去,等他们追上来的时候,你先走,不要管我。”
她的脑子已经渐渐开始陷入混沌,盯着玉昭此刻身上的衣裳,一时蹙眉,心生奇怪,想说些什么,又使劲摇了摇头,等她毫不容易赶走脑海里的这一波混沌之后,刚才的心思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怎么行?”玉昭自是不许,“谢岐拜托我照顾好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情到深处,她轻轻握着谢泠芝的手,自然道,“姐姐,你相信我。”
听到“姐姐”这两个字,谢泠芝心下一阵触动。
恍惚中透过这张姣好的面孔,她仿佛看到了谢岐的影子。
她咬了咬唇,不再坚持。
玉昭见谢泠芝似是顺从了,心中一松,望着不远处没有发现他们分道扬镳的禁军身影,玉面又染上几分凝重,吩咐护卫,道,“沿着小道走,不要惊动旁人,我们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他们发现端倪,必定会追上来。”
言语间,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冷静道,“我这里还有一处落脚点,应该安全,一会若是禁军追来,我会带几个人分开行动,你们几个人保护好娘娘,我们去目的地碰头。”
护卫身兼誓死守卫玉昭的指责,闻言不为所动,“侯爷吩咐过我等,必当寸步不离地守在姑娘身边。”
“我从小便生活在长安城,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小道,”玉昭面不改色地扯谎,“你们人数太多,行动间反而会露出马脚,何况那位娘娘的身份,你们比我还要清楚,她可是侯爷的亲姐姐,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你们交代的了吗?”
护卫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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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