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不瞎不聋,看得出,也听得出。
梁鹤深那身衣服看着简约,实际上质感极佳、价值不菲,仅是两侧琥珀袖扣,那摆在平常人家,也是要当传家宝的,刚才来时,他那车大家也看过,贵的不是迈巴赫这个牌子,是那串车牌号,还有那款,全球限定,单是有钱买不到的。
厉不厉害,确实不能只看身
体情况。
秦槐云尬笑一下,妹宝那么坦荡,她现在为自己的多嘴道歉似乎有些虚伪了,干脆就不说话了。
几人商量着点了几道菜后,算算人数,再留两道给梁鹤深这个长辈裁决,以示尊重。
一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妹宝很少吃这样的宫廷菜肴,吃出嘴角脸颊一抹油渍。
梁鹤深瞧见了,顺手过去,拿指腹给她抹掉,想了想,又在肘边湿巾上压了压,沉声嗔她一句:“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妹宝贴他很紧,几乎要粘在他身上。
在家里可没有这种机会,她占梁鹤深便宜呢,包厢不算大,位置坐得紧凑,梁鹤深想躲也躲不开,好几次给她眼风警告,妹宝装作看不到。
有几分宠溺,又有几分严肃,很矛盾的相处方式。
饭后,秦淮远起身去结账,却被告知已经记了账了。
他皱眉:“记了账?记的谁?”
店员说:“梁先生啊!”
秦淮远有些被驳了面子的不悦:“怎么记他的?”
店员也无奈:“哎哟,秦少,您多担待,有梁先生在的场,不记他的,这楼都得没!”
这楼啊,巧了,姓梁。所以,除非是梁鹤深受邀赴宴,否则有他在的场子,无论如何轮不上旁人来做东,秦淮远事先没想着跟店里招呼,店员收到周凛一个眼风就全部安排妥了。
秦淮远选了蜀绣这条路,也就意味着他不经商,也不从政,自然对这些人物没多深入的了解,这下被驳了面子,才后知后觉琢磨出来。
梁鹤深,北城有几个姓梁的,能压过他秦家?原来是梁氏集团的梁。
回到包厢,楼下开始表演傩戏。傩,惊驱疫厉之鬼,一种古老的祭神跳鬼、驱瘟辟邪、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其曲乐惊悚但富有美感,舞姿律动有劲,配合不同的面具表达,极具怪诞之感。
这家酒楼原本不做这类艺术表演,附庸风雅居多,譬如古筝琵琶、民族舞乐,好看,但看多了就腻,后来便引进了非遗艺术表演,除了傩戏,还有萨满鼓舞、火裙舞、响屐舞、炭花舞、打铁花、火壶绝技、舞狮、川剧变脸、黄梅戏……数不清楚,还在不断引入。
瞧,这就是秦淮远说价格公道得很的意思。
这楼如今能发展成这样,全凭十几年前的梁少一句话。
十四五岁的少年,掐着杯碧螺春,看着楼下花枝招展但看过百遍的孔雀舞昏昏欲睡,末了评了句:“没劲儿。”
程大小姐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