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善妃娘娘请安。”
阮烟和安嫔进来后, 屋子里所有人都起身行礼了。
她倒是不愿意在这方面苛待人,毕竟自己以前就吃过苦头,没等众人屈膝呢, 就先道免礼了。
惠嫔等人和安嫔又互相见过礼。
阮烟看着僖嫔那脸色, 心里别提多好玩了。
她看向安嫔,眼睛眨了眨。
“僖嫔妹妹,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那么热闹?”
能看见僖嫔吃瘪的脸色,阮烟心里可比什么都高兴。
这回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出来一趟, 还是值得的。
“没什么, 就是不过普通闲聊罢了,善妃娘娘怎么亲自来了?”
僖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都让人下了帖子邀请我们来德嫔的乔迁宴,我们怎么能不给德嫔妹妹面子?”
阮烟笑眯眯地说道。
僖嫔听见这话, 心里又是一噎。
合着是为了给德嫔面子来的, 和她没关系?
“多谢善妃娘娘、安嫔娘娘。”
德嫔屈膝行礼, 又道:“两位娘娘来的正是时候,宴席快要开始了, 还请入席。”
因为事先压根没想过阮烟和安嫔会来,众人座位都落座的七七八八。
此时纷纷起身换了位置。
阮烟心里暗暗腹诽,这僖嫔办事真的不周到, 要说她和安嫔,哪回不去不是让人说过一声,这回她们可没让人到永和宫说不来, 僖嫔就把她们的位置给撤了。
这要是碰上佟贵妃这样的主儿,这事可没完。
说来。
今儿个佟贵妃没来?
阮烟眼睛刚一扫, 德嫔就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 笑着解释道:“小阿哥今日身体不舒服, 贵妃娘娘让人来说过,来不得,只送了礼过来。”
“原是如此。”
阮烟颔首,关心道:“那小阿哥的身子可要不要紧?”
德嫔怔了怔,看似客套的笑容下多了几分真诚,“不要紧,只是有些许咳嗽罢了。”
阮烟一听,有些诧异。
这咳嗽可不是小毛病,何况还是小孩子。
她有心多问几句,可为人交际切忌交浅言深,再加上和德嫔也不熟,便道:“那就好,想来有嬷嬷们和贵妃娘娘照顾,小阿哥很快会好。”
德嫔笑得有些勉强,“是啊。”
僖嫔“给”德嫔办的这乔迁宴很是大方,大概是想给人瞧瞧她多大气,宴席上每桌的菜色有四冷盘四热盘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锅子。
除此以外,更难得是还有闽南送到京城的贡橘。
惠嫔都忍不住夸了僖嫔一句:“僖嫔对德嫔真是没得挑剔,今儿个这宴席办得周到极了。”
僖嫔掩唇笑道:“我以前嫌永和宫清净,如今来了个姐妹哪能不上心?”
这话说的,后宫众人腹诽,这永和宫可还有好几个贵人、常在呢。
难道她们不是人不成?
“说起来明年宫里又要热闹了吧。”
荣嫔突然出声说道。
这句话刚说出来时,阮烟还有些疑惑地吃了口菌汤锅里的藕片。
“可不是,明年大选不知又要选出多少姊妹进宫来呢。”
僖嫔半是感慨半是复杂地说道。
阮烟这才回过神来。
&n bsp;是选秀啊。
对了,说起来三年大选,明年也是该选秀了。
回想起来,她进宫竟快三年了。
阮烟正兀自在心里感慨。
却不想,冷不丁话头转向了她。
“当初我在延禧宫里看见善妃娘娘时,就知道善妃娘娘定非池中之物,”僖嫔语带深意地看向阮烟,“如今可不是应证了?宜嫔娘娘,您说是不是?”
宜嫔早就在来之前就猜到僖嫔会说什么了。
前些日子,僖嫔去见她,被她借口身子不适推了没见,这人心眼小,岂能不计较。
“可不正是如此,”宜嫔懒懒说道,“本宫和僖嫔妹妹都入宫快八年了,如今才不过是个嫔,本宫倒是还好,至少还有个孩子,妹妹膝下空虚,本宫可真是替你担心。”
宜嫔这句话出来,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打人不打脸。
宜嫔这回是真和僖嫔扯破了脸皮了。
僖嫔气得手都在发抖,“宜嫔娘娘,这也是您该说的话?”
“哎呀,本宫说什么了,本宫就是随口一说,妹妹别往心里去。”
宜嫔冷笑着说道,“不过,本宫也是为你着想,眼看明年又要进新人,常言道,人不如新,衣不如故,妹妹还是得抓住机会,早日为万岁爷开枝散叶,将来也有个依靠啊。”
她句句话都往僖嫔心里的伤疤捅。
众人都惊呆了。
僖嫔气得面红耳赤,手脚发抖。
宜嫔却自顾自吃着燕窝粥。
该!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见天地说三道四、挑拨离间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