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半截的时候已经被灌趴下了。
太子和大阿哥还强撑着,愣是撑到宴席散了,才露出醉意。
大阿哥被太监刘启正搀扶着回到营帐。
刚坐下就感到胃部一阵抽搐,忍不住直接对着木桶吐了出来,才感到舒服点儿。
刘启正忙端茶给他漱口,“爷,要不奴才给您要些醒酒汤来吧。”
大阿哥摆摆手:“用不着,我吐出来就好了,要是叫醒酒汤,传出去岂不是要叫兄弟们笑话。”
刘启正心里无奈,他们家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要面子。
刘启正想了想,盘算着要不去看看大福晋给大阿哥置办的解酒药可还有,要是有,用温水送服了也好过什么都不吃。
正想着,外面传来动静,像是有人来了。
刘启正出去一瞧,回来神色诡异,“爷,太子殿下让人送来了醒酒汤和伤药。”
大阿哥一听这话,怔了怔,醉意都去了三分。
他忙坐正身体,一脚把木桶踢到屏风后,怕被发现味道,还拿手挥了挥,道:“把人请进来。”
来送东西的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
进来后,其中一个有梨涡的打了个千,“奴才给大阿哥请安。”
“嗯,起来吧。”
大阿哥神色从容,“太子让你们送什么来了?”
“回大阿哥的话,太子殿下说今儿个您和他都喝了不少酒,所以特地让奴才送了一碗醒酒汤和些伤药来,说是您胳 膊有伤,擦这些药再好不过。”
小太监回答得很是妥帖。
大阿哥瞥了一眼提盒,“这醒酒汤是太子特地给我准备的?太子可用过了?”
“用过了。”小太监回答道。
听到这话,大阿哥脸色才缓了不少,把醒酒汤和药都留下了。
翌日的时候,太子看到他,笑道:“醒酒汤看来有效,大哥起得真早。”
大阿哥瞥了他一眼,竟难得没和他吵嘴,“太子也起的不晚。”
太子笑了笑,两个人的气氛倒是罕见的和谐。
这一幕落在那些蒙古亲王眼里,自然又是另外的看法。
他们原先以为大阿哥和太子不和,有意引着大阿哥和太子斗起来,为从龙之功也好,将来牟利也罢,横竖大阿哥和太子越是不和,大清皇室越乱,对他们来说越有好处。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们想多了。
太子和大阿哥再不和,到底也是血溶于水的亲兄弟。
“这是狼皮?”
雅莉奇眼尖,一眼就认出箱子里几样东西来了。
阮烟凑过去瞧了一眼,拿帕子捂着鼻子,“这是胤福打的?”
“都说是六阿哥送来的,肯定是他打得无疑了。”
雅莉奇围绕着箱子,啧啧称奇,也丝毫不嫌弃那些狼皮、兔皮的味道重,恰恰相反,雅莉奇还真有些怀念去年在草原上策马奔腾打猎的自由愉快。
阮烟不敢相信,“这,胤福才去蒙古多久?骑射进步这么大?”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儿子。
实在是她太过了解胤福了,他儿子读书能耐,但武这方面,实在是拉跨,光是射箭这方面就屡次垫底。
阮烟都没敢对他在这个方面有什么指望和要求,只希望能混个中等,或者不要垫底,她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她儿子竟然都能打到狼了。
“说不定,胤福开窍了呢。”
雅莉奇一本正经地说道,“等他回来,我肯定要和他好好切磋切磋。”
“阿嚏!”
胤福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看着写好的信,心里头七上八下,他对多宝问道:“多宝,你说看了这封信,那个敦多布多尔济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胤福实在做不到当着敦多布多尔济的面告诉他,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他姐姐雅莉奇对敦多布多尔济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因此,思来想去,胤福决定给敦多布多尔济写一封信。
这样,就算是敦多布多尔济生气,一时半会儿两个人见不着面,敦多布多尔济也不能找他算账。
多宝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应该能吧。”
胤福道:“什么应该,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我哪里写的不好你就直说,我才能赶紧改过来。”
多宝苦着脸,“阿哥,奴才不识字啊。”
胤福沉默片刻,无语地看了多宝一眼,“那你还说能?”
“那奴才瞧您写的这么认真,就想那个敦多布多尔济肯定也能感受到您的诚意。”
多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