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输我没输，这场比赛我没有输。哼，那个卷毛侦探，下次我会让他心服口服的！”

回去的路上，乱步一直在碎碎念着。

“是的，你没输，主持人没有宣布结果。”迪克安慰道。

“所以，乙酰氨基酚是什么？”乱步嘀咕了一句问道。

“噗……”

乱步的视线在迪克和杰森身上打转，最后质问杰森：“你刚刚笑了？”

“没有，是迪克！”杰森摆摆手，出卖了迪克，实际上是两个人都笑了。

乱步紧盯着迪克，迪克露出了勉强地微笑：“哦，好吧，是我。”

“很好笑吗？”

迪克使劲摇头：“不，一点都不好笑。”

“你还没回答我乙酰氨基酚是什么？”乱步这次说大声了些。

迪克假意咳嗽了几下，才说：“是一种大部分感冒药里都有的成分，作用是镇痛解热。”

“哦，明天我就跟杰拉说我要上化学课！”

然后等着下次把那个卷毛侦探比下去，太可恶了，怎么可以仗着自己是大人所以来欺负他！

乱步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都还是气呼呼的，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的布鲁斯看出了不对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今天的比赛怎么样？”

“我没输！”乱步反射性地回道，因为之前碎碎念了太多句了。

“哦，那挺好的。”

“但也没赢。”乱步又小声的补了一句。

“是碰上了什么吗？”布鲁斯有点好奇了，从来没有见过乱步这样子。

“一个卷毛侦探！”

虽然知道乱步喜欢给人取外号，但是这个称呼……布鲁斯假装拿起报纸，隐晦地看了乱步两眼，黑色的头发也是卷翘的，像炸毛的猫猫，确定不是在说自己吗？

“下次我会赢了那个卷毛侦探的！我只是还没变成大人，等我变成了大人，我一定会是世界第一名侦探！”乱步说到最后还抬了抬下巴。

布鲁斯翻了一页手里的报纸，不经意地问道：“所以你在这场比赛遇到了其他大人吗？”

这可能是一个打破乱步世界观的好机会，他在比赛中遇到了不同的人，也许他能意识到自己在某方面的不同。

“卷毛侦探就是个大人。”

“除卷毛侦探以外的，还有吗？”

乱步眨了眨眼：“还有其他的几位，他们都输了。”

“乱步，应该说，是你赢了他们，大人也不一定都聪明。”布鲁斯放下了手里的报纸，郑重地说，“很多时候，你知道的其实比大人都多。”

“才不是！卷毛侦探就比我知道得多！”乱步的眼睛瞪圆了一些。

“除了他，还有吗？”

“那些输给我的大人，是在装作不知道，”乱步想起了父母说的话，“没错，我想起来了，这是大人世界里的规则，我不理解的规则！”

不要以为其他人是愚蠢的，我和普通人是一样的，大人知道的比小孩多，这是乱步根深蒂固的世界观。

只要是现实世界里他不理解的现象，他都会通通归纳为大人的规则。

所以他想变成大人，然后又不理解身边所有人的行为。

直到来到新世界，布鲁斯、阿尔弗雷德等都特别符合他所认知的大人，所以乱步更坚信自己的想法了。

他选择性地忽略异常，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观里。

“乱步，你为什么不想想，也许你有着特殊的才能？”

“不，我没有，我就是个普通人。”

蹲在一旁偷听的迪克和杰森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站稳摔出去。

“我就是个普通的，没有才能的人。”乱步又强调了一遍。

“我也是个普通人，但我还是个蝙蝠侠。”布鲁斯调侃了一下自己，想拿这个例子让乱步明白自己的特殊。

“你不一样，你是个大人，跟我不一样。”

乱步说完这句话，就自己跑上楼，回了房间。

就在楼梯口偷听的杰森和迪克赶紧躲了起来，等乱步走上去了才出来了。

“为什么乱步会觉得自己是普通人，他一点都不像的……”杰森很不明白，要是乱步都算是普通人，那这个世界真正的普通人该称呼成什么？

迪克摸了摸下巴，说道：“应该是过去有人教导他的吧。”

“但是保持这样的世界观是不行的，如果有一天被人打破，他会怀疑整个世界。”

布鲁斯害怕怀疑世界之后的乱步会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还不如现在打破，至少乱步还是可控的。

哥谭有太多从光明堕落陷入疯狂的例子，他不想再见到第二个哈维·丹特了。

“我觉得我们的小侦探肯定可以自己想通的，说实话，布鲁斯，你有点过分担心了，乱步不是小丑那样的疯子。”迪克看出来了布鲁斯的想法，说道。

布鲁斯沉默了，他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报纸，实际上拿倒了，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我也相信乱步。”杰森看着迪克说了一句。

迪克耸了耸肩。

*

回到房间的乱步第一次没有吃零食，而是扑上床，在床上滚来滚去。

滚了几圈就停下来，趴在床上看着窗外。

这个世界真的是他认为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