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傅泊冬见面是在幼时去过的傅家,是姥姥和姥爷带着她去参加了傅家的酒会。
那时候瞿新姜刚好回国,没回瞿家,而是去见了姥姥和姥爷,在他们口中再次听到了傅泊冬这个名字。
也许是因为覃小琉的离开,对瞿漛的埋怨淹没了她对傅泊冬的反感,她有点麻木地答应了姥姥和姥爷。
酒会上,她又一次见到当时给傅泊冬写情书的男生,只是她没能在第一眼就认出来。
那个男生一直在偷看傅泊冬,姿态也是鬼鬼祟祟的。
瞿新姜走近的时候,男生双眼亮了一下。
“是你啊。”
瞿新姜心觉莫名地回头,她的长相其实和几年前差不太多,一张脸格外清纯,个子又长高了不少,穿着高跟鞋快和男生持平了。
“我以前拜托你给泊冬送过情书。”男生说。
瞿新姜这才想起那封情书,以及当时傅泊冬冷漠的样子,可她没什么心情,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男生又说:“那之后她没有联系我,但是把我留在上面的号码拉黑了,她一定看了内容吧。”
瞿新姜留意到男生略微兴奋的神情,不理解被拉黑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随后才不由得佩服起傅泊冬的记性。
不得不说,傅泊冬的脑子真的很好用,别人夸得不假,在撕碎了那封情书后,竟然还能记得上面的号码,还拉黑了。
瞿新姜想起这些事,又有些烦闷了,看男生手里的酒似乎没喝过,于是伸手去拿,“你手里的酒没喝过吧。”
“没喝过。”但男生似乎有点抗拒。
瞿新姜睨他,“酒都不给?当是当年帮你的答谢也不行吗,你给我,我就把傅泊冬当时看了情书后的感想告诉你。”
男生欲言又止地松手。
可瞿新姜压根不想复述,还冷声说:“你自己想想,你情书里到底写了什么玩意。”说完,她就去找了姥姥和姥爷。
姥姥搭着她的手臂,温情地说:“你应该去见见你傅叔和泊冬姐姐,我们两家交好,以后姥姥和姥爷照顾不到你了,还得劳烦你傅叔叔。”
瞿新姜难得点了头,她看不得姥姥眼里隐约聚着泪的样子,在人群中找到傅泊冬就走了过去。
当时傅泊冬正巧和傅文咏站在一起,她走过去后,小声地叫了一声“傅叔叔”。
傅文咏回头,看见她时似乎愣了一下,连忙把妻子叫了过来。
瞿新姜的长相很像覃小琉,只是覃小琉更成熟,也更大气,而她清纯中又透着一丝媚,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熟悉覃小琉的人,一眼就能把瞿新姜认出来。
傅文咏寒暄了几句,让服务生把酒捧过来,还夸瞿新姜比小时候更好看了。
“你小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小凉在弹钢琴,也许你不记得了,长开了,比以前更好看了。”
瞿新姜朝傅泊冬看了一眼,心想小凉应该是傅泊冬的小名,这么讨厌的人,竟然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名。
傅泊冬大概记起在高中时见过她,于是皱起了眉。
瞿新姜沉默了一下,觉得可以借机解释一下当年的事,于是说:“当年的信不是我写的,你们高中部一个男生拜托我转交,我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她一顿,努了一下嘴又说:“你那时候真的太凶了,我有被吓到。”
傅泊冬看了她一阵,似乎在斟酌她的话是真是假。
傅文咏讶异:“你们在学校里见过?怎么回事。”
瞿新姜小声说:“只见过一次。”
“没什么,是我错怪了人。”傅泊冬对傅文咏说。
明婧轻叹一声,“小琉去世,瞿漛又……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你和小凉算是同龄人,在我们面前开不了口的,找小凉说也行。”
这一番话下来,傅泊冬神色柔和了许多,像是要给足父母面子。
姥姥和姥爷过来给傅家夫妇敬酒,瞿新姜看傅泊冬手上空着,就把手里的酒递了出去。
傅泊冬很礼貌地接了。
等傅泊冬浅抿了一口,服务生才把新盛的酒端来。
瞿新姜端起酒杯,这时两个小孩打闹着从她边上跑过,恰好撞上了她的腿,她身一歪,酒泼自己身上了。
……
火锅热气腾腾的,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在营造一场迷离的旧梦。
林珍珍往锅里倒肉丸子,“你在想什么?”
回过神后,瞿新姜脱口而出,“在想傅泊冬。”
林珍珍的手一顿,“当年你回国参加傅家的酒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瞿新姜神情复杂,“喝酒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