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休息?”重锦蹙眉道:“若是在我这里出了事,指不定你们灵玉门的人得来找我哭。”
容淮笑道:“好。”
不过他并未立马休息,而是找出那个装满五师弟给他备满符箓的小圆球,依次取出标注好用途和用法的符箓。随后再次取出灵石,踩着方位,在客栈内布下以灵石为媒的符阵。
“幸好以前师弟他们弄这些时,我跟着在旁边看了下,学了点皮毛。”
重锦瞧着这人忙来忙去,布阵本就不易,灵气的不同全会影响阵法效用。这人又是个没有修为的,布阵更是难上加难。
眼见着容淮脸色越来越苍白,本就不悦的心中更是焦躁,连带着语气也不好了起来:“非得再布个阵法,是觉得我护不住你吗?”
闻言,正贴上符箓的容淮眉梢轻动,回头看向重锦,没有半点生气的模样:“方来此处,不知还会待上几日,永乐城中的人又是不好相与的。我帮不上太多忙,所以只能想办法让你勉强轻松点。”
说完容淮双眼一弯,哄小孩般道:“若消耗你太多实力,那我更不是无依无靠了吗?”
重锦:……
好不容易布好了阵法,容淮终于躺上了床。方一沾枕,立马疲惫得睡了去。
容淮睡着床,重锦坐在桌边。但缠绕着两人的紫...
藤从未松开过,不过这里是别人的地方。比传送阵还要恐怖,只需须弥芥子主人的一个心念,带走容淮不过眨眼间的事。
饶是他们之间只隔了这么点距离,重锦依旧不放心。他直接坐到床边,抓住容淮放在外面的手。
可看着露在外面的手腕,又担心这人受寒,重锦没好气地掀起被子给人盖上。跟个一碰就碎的瓷瓶似的,不知道怎么这么弱。
在抬起手欲放进软被下时,袖袍往下一滑,重锦眼尖地看见紫藤下白皙的手腕似乎有些青紫。
怎么回事?
细藤连忙松开,只见在缠绕着的紫藤下那细瘦的手腕带着红,甚至已经泛起了青紫。
这一路上,他并没有太用力啊!
重锦连忙反应过来,是最开始被阵法带入进来的时候。
阵法撕扯力太大,那时候一心只想着不要弄丢了这呆子,不敢有丝毫放松,但凡松一点就会被分开。
如果没记错的话。
他试着触碰下容淮的腰,果然已经熟睡的人不适地轻动。看这样,估计伤得不轻。
脑袋疼了起来,他早该想到的,思绪全因被送进须弥芥子所扰乱了。进来的时候他几乎用上了所有力气,饶是没有动用元婴期修为,只怕容淮也受不住。
这白痴没修为,若放任不管,估计要不了多久又得带起别的病。现下这人方睡着,重锦不好直接叫醒。
掀开软被,放下床幔。
重锦从空间法器中拿出木榕榕炼制的膏药,因为容淮身子不易好,所以木榕榕炼制了许多疗养伤势的药,正好也给了重锦许多。
打开膏药瓶,清新药香弥漫在昏暗的床帏内。
重锦先是抹了点在容淮手腕上,而后挑开容淮腰间锦带,罩衫散落,中衣散了开。
正欲给人解开衣服把他勒伤地方上药时,重锦沾了药膏手停住,在遮挡了光线的床帐内,紫眸颜色更加深了几分。
他放下手中膏药。
须弥芥子中,这里面所有的一切均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一举一动全看得一清二楚。
想罢,他整理好容淮的衣服。
原本沾了药膏的手变成了紫藤,细藤自衣襟探入,贴着温热的皮肤顺着锁骨往下滑动。
寻到先前所缠绕的位置,紫藤一点点耐心地擦着药膏。为了方便上药,紫藤乃他的手所化,触感自是有的,除了有衣料隔绝外一切倒还好。
藤条收回,蘸好药膏后再次探入。
很快前面的已经上了药,藤条又一次出来,等再次探入时,才发现因为这人躺着的,压住的背后那一半擦不了药。
正当重锦欲将容淮翻个身时,一只手捏住了从容淮衣襟处探进去的紫藤。
因为一直传来异样而被吵醒的容淮睁眼,眸子里带着几分朦胧和茫然:“这是做什么?”
“上药。”
“哦。”容淮后知后觉地松开手:“需要解开衣服吗?”
小时候师弟师妹们爱到处跑,总容易受伤,那时候就是容淮给他们擦药的。所以除了有些痒和不自在外,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
“不用。”重锦眉梢一直没有松开。
谁知道能做出这些事的须弥芥子主人是个什么腌臜玩意?纵然这城中修士众多,人家可能压根没在意这一处,但一想到有这种被人暗中窥视的可能,便觉得浑身恶心。
容淮显然明白重锦的意思,松开紫藤,只颇不好意思道:“又麻烦你了。”
“嗯。”重锦应了声,紫藤顺势往下,停在了腰窝处:“转过去一下,腰背还没擦药。”
“好的。”
极力摒除这种奇怪的异物触感,容淮听话地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