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寂不说话, 他看着面前少年人。
其实花向晚说得没错,他和他年少时,的确有几分相似。
同样出生以修道为主的名门正派, 同样是剑修, 同样被师门教导以锄强扶弱为己任, 甚至于相比当年的谢长寂, 这个少年更温和,更健谈, 更让人喜欢。
而如今, 他竟然能说,他与花向晚,功法相合?
他莫名有些想笑, 却不知自己是想笑什么。
少年似乎什么都没察觉,恭敬行了个礼, 正要说什么,只觉冷风忽至,他被眼前人猛地撞到门上, 剑横在他脖颈旁边,寒意刺着他的脖颈,逼着他紧紧贴在门上。
“你若再出现一次, ”谢长寂声音平稳,说得很淡,“我就杀了你。”
“云清许”似是惊愣, 他露出几分茫然:“前辈?可是现下余毒是用我灵力封印,后续三次必须由我来拔毒……”
说着, “云清许”似是忐忑:“素闻前辈乃云莱正道修士楷模,德高望重翩翩君子, 应当不会置少主因嫉生乱,主次不分,置少主生死于不顾吧?”
谢长寂没有说话,他盯着“云清许”,打量着他的表情。
“云清许”轻笑:“我对天剑宗心法也略有涉猎,听闻问心剑公正秉直,不因私情所扰,想必前辈对少主应无私情,只是担忧我对少主不利。这一点前辈大可放心,少主救我,”说着,少年人面上带了几分郑重,“我必生死相护,绝无二心。”
说完,“云清许”疑惑着:“前辈,我可以走了吗?”
谢长寂没有出声,他看着少年人的脖颈,脑海中划过温少清那一夜的惨叫。
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快意,盯着他脖子上的青筋,几乎是忍耐不住想要用力切下去。
也就是在这一刻,屋内花向晚的声音响起:“谢长寂?”
这声音像一道清心咒骤然响起,谢长寂猛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他微微愣神。
薛子丹看清谢长寂的神色变化,他抬手捏住剑身,将谢长寂长剑挪开,随后笑着行礼:“这间厢房晚辈已经租下,花少主还需静养一夜,等明日我们再挪地方,晚辈先行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