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镜:因为我就叫殷雪镜。
殷雪镜:这个名字是父母给的,不蠢。
殷雪镜:你忘记在句末加上句号了。
接着,明昕就眼睁睁看着,殷雪镜依次引用了他的两个回复,随后,就像是改错一样,复制粘贴了他的回复,分别在末尾都加了个句号。
他瞪着屏幕中殷雪镜的回复,忍不住出声骂道:“你是神经病吗?我爱加句号就加句号,不爱加就不加,关你屁事!”
殷雪镜从手机中抬起脸看他。
明昕瞪着他,却忽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面对面坐着,为什么还要用手机聊天?
他立刻把手机熄屏,对着殷雪镜命令道:“把你那个破手机关上!”
殷雪镜把手机关上后,他还不满足,又用垂下的脚踢了踢殷雪镜,冷冷道:“联系方式加好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
闻言,殷雪镜终于将视线,从明昕身上移开。
然而却是弯下腰,再度捡起了地上的零食包装袋。
“你在干什么?”明昕有些疑惑地挑眉。
“收拾桌面,”殷雪镜一边收拾着乱成一团糟的桌面,一边反问道,“这张桌子是我这里最大的桌子,不收拾干净,怎么补习?”
明昕总觉得这个发展有些古怪。
但看着殷雪镜为了收拾桌上地上的垃圾而勤勤恳恳的模样,他也没太过细想,只是换了个姿势重新靠在了沙发上,懒散而饶有兴致地观察殷雪镜忙来忙去。
一个小时后,明昕坐在重归干净的桌子前,一侧的殷雪镜用笔尖指着书上的一个知识点,问道:“我刚刚那么解释,你能理解吗?”
明昕两眼放空,一脸茫然。
见状,殷雪镜轻叹一声气,“看来得从初中开始补起。”
明昕那凶戾的面容,到了数学面前,也只能被揉化了剩下迷惑,他看着殷雪镜起身找了几本初中的课本回来,脑中忽地冒出一个疑问——他不是来教训殷雪镜的吗?怎么就开始补习了?
然而,这个疑问,在殷雪镜翻开课本,再度强行把他拉回到知识的无尽海洋之时,便又被汹涌的困意给覆盖过去了。
明昕失去了质问的先机,便只能在面容沉静的殷老师面前,时而茫然地摇摇头,时而皱紧了眉头作沉思状,脑中却实际是空空如也。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出租屋之际,殷雪镜便睁开了双眼。
金丝眼镜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柜的眼镜盒之中,如往常的每一个清晨一般,他那双漆黑的眼眸失去了遮挡,便显出了几分可怖的压迫力。
然而就在他掀开被子起身时,身旁的人,却很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比常人要黑上一些的黑瞳定了一下,旋即向一旁看去。
躺在身侧,犹然在沉睡之中的少年有着偏为凌厉的眉眼,然而无论是再怎么凌厉的眉眼,处在沉睡中,都会显出几分无防备的天真来。
黑眸落在少年侧枕在枕头之上的,被压出一点弧度的脸,随后渐渐向下,落在上身略显宽大的T恤——那正是明昕第一次进入他的出租屋,他从衣柜翻找出,却没能让明昕换上的白色T恤。
明昕是侧着睡的,四肢自然弯曲微蜷,抱着被子睡着,因为姿势,T恤掀起一角,展露出一截细窄却又如劲竹般漂亮的腰身再往下,两条线条利落的长腿压在被子之上,本应是极具力量与年轻气息的男生的腿,却因为久不见光日而显得白皙,可见之处几乎没有一根体毛,落在熹微的初阳之下,竟就显出了叫人目眩神移的美丽与惑人来。
这一刻,殷雪镜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境。
无意识之间门,他的手背离了他的意识,又或许恰恰正是顺着他的意愿,轻轻地落在了明昕身上一厘米处,顺着起落的弧度移动,明明没有真切地触碰到少年的身体,却像是真的在抚摸他一般,连手心都生起热来。
五月的天已经算得上是热,殷雪镜却直到这天才觉出一点热意来,然而这股热意却是很古怪地从腹部生起,蔓延向四周,率先延伸到了蛰.伏之处。
明昕却隐隐约约感觉有蚊子在咬自己。
周身不那么凉快的环境令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城中村的破屋子里,便没有觉出几分奇怪来,只是有些恼火地在蚊子咬到自己大腿时,伸手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力道很重,腿上却没有什么痛意,但烦人的瘙痒感总算消失了,明昕便又重新睡着了。
再度醒来时,是被闹钟吵醒的。
明昕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摸索着,冷不丁抓住了闹钟,抬手就往外丢去。
闹钟的技能点大概都点在了结实上,被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居然还在响。
明昕终于睁开眼坐起身,这时他还眯着眼,下床循着声去找闹钟,却撞到了什么。
睁开眼,戴着眼镜,穿戴好校服的殷雪镜站在他面前。
闹钟在他手上,停下了闹铃。
刚睡醒的明昕却一头乱发,显出困倦的模样。
“七点了,该起床了。”殷雪镜沉声道。
明昕一双浅褐色眼眸耷拉着,因睡眠不足而浑身溢满低气压。
他嘴里说着:“滚。”身体却是主动把殷雪镜当做立式人形抱枕一样,靠了过去。
殷雪镜似乎是被他的言行不一惊到了,没有躲开。
却是明昕先一步反应了过来。
在他还未靠到殷雪镜身上之时,他身上已经有个部件,先一步靠在了殷雪镜身上。
这可是男人之本,明昕终于清醒了一些。
然而,看到殷雪镜垂眸,看不出神情的模样时,他却像是还不那么清醒般,以炫耀式的口吻,冷淡道:“没见过吗?这是晨/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