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葛云宝这个从来不会医术的人突然又能给人治病。钱月英跑去山上采药的事,虽然大部分人不信她真的会治病,但也有少部分人呈观望状态。
最近葛母在家里并不无聊,好多人跑来找她闲聊。
楚云梨上山时,贺长风也跟着一起。
采药得去深山老林中,不过,今日出门太晚,只能在附近转悠,楚云梨还去了当初葛云宝摔下山崖的地方。
这地方离山崖太近,特别危险,当初踩出的小道都已找不着。
楚云梨往这边走时,贺长风有些意外,急忙跟在身后,看她越走越偏,低声问:“太危险了,你去那边做甚?”
“跟我来。”楚云梨把他拉到了山崖边上:“其实,那天钱月英把我从这里推了下去。”
贺长风面色大变,随即恍然:“她那般恶毒,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又一把握住楚云梨的手:“好在你平安无事。”
楚云梨指着山崖上的藤蔓:“这藤蔓是从这上面吊下去的,越是往下,越是脆弱。当时还断了两根。”她伸手指着那棵长在峭壁上的树:“我荡到了那里,抓着那些颤巍巍的石头,一点点往下跳。”
贺长风细看峭壁,早已面色大变。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没事就好。”
楚云梨半真半假笑道:“如果是村里的普通姑娘,是做不到自救的。”她声音极低,也只有跟前的贺长风听得清楚。
“我都明白。”贺长风早就发现了面前的姑娘和葛云宝之间的不同。
“我得报仇。”楚云梨回身,看向不远处的草丛,扬声道:“钱月英,既然来了,别躲躲藏藏。旧地重游,也得有旧人在旁边,才能找着当初的感情。”
钱月英没有上前,掉头就跑。
这些日子,葛云宝很少提及此事,钱月英以为她忘了,或是压根不在意。可她又走到了这里来,还说了这番话,钱月英立刻明白,她压根就没忘,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报仇。
看着钱月英屁滚尿流地往林子里窜,顾不得狼狈,连滚带爬地沿着小道往山下跑。
楚云梨和贺长风回到家里时,钱月英并不在赵家院子里。
反而是赵母不依不饶:“不是说采药吗?你找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我看你是跑上山去偷懒,从明天起,跟我去地里拔草,干得不够,没有饭吃!”这个儿媳一点都不省心,儿子要是没有娶妻,去了城里之后,肯定能娶一个有用的……
钱月英一声不吭,心里想着对付葛云宝的计策,心下忍不住发了狠。
赵母看到儿媳目光,心里咯噔一声。
当日夜里,赵母悄悄过来,敲响了葛家的院门。
“云宝,我有点事和你商量。”赵母搓着手,有些紧张。她总觉得儿媳闷不吭声,邪性得很,尤其她骂人时,儿媳看过来的目光阴测测的。
婆媳俩闹得不可开交,已经没了和好的可能。赶又赶不走,她真怕钱月英再次出手。
她能躲过一次,不一定能躲过第二次。既然如此,还不如她先动手,做得隐秘一些,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楚云梨不太想让她进来,挡在门口:“就在这里说。”
赵母看了眼院子里:“事关重大,我要进去说。”说着就要往里挤。
“这没人。”楚云梨寸步不让。
赵母是真的有事,见她不肯让自己进院子,只得作罢,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确实无人,她身子往前探,凑近了些低声道:“我受够了月英,你这里有没有一些让人生病的药?”
楚云梨先是意外,随即又觉得挺正常。
赵母此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只会治病,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楚云梨抬手把门关上。
赵母顿时急了:“云宝,咱们两家住得这么近,以前来往那么多年,我这也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白要你的东西,会付钱的。”
“我不缺你那两个子儿!”楚云梨推了她一把,飞快关上了门。
赵母跺了跺脚,站在门口思量许久,没有回家,而且去了村尾的娘家,在那里住了半宿,翌日早上回来,也没去镇上,而是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带着葛云宝上山砍柴。
最近这段日子,村里各家都挺闲的,最多就是去地里拔草,也有不少人砍柴,攒着冬日里烧。
楚云梨和往常一样去山里采药,今日起得早,走得远了些,贺长风陪着她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倒也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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