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对方冷静理智,事实上,他见到的是女孩偷吃零食被发现,古灵精怪又充满活力的笑脸。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刑幽,记住了她的名字、声音,以及模样。
曾经只能通过屏幕看到的人,此刻就在距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单独相处。
许寒天有瞬间恍惚。
他放下剧本起身,绕过去检查刑幽受伤那只脚。
这会儿看得仔细,那处似乎有些发肿。
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情况,是因为反复走来这段路吗?
许寒天微皱起眉,悄无声息地离开。
附近好像有商铺,不知道能不能弄些冰块回来。
许寒天走后,屋里只剩下刑幽。
一阵凉风透过窗户吹来,扑在脸颊,女孩睫毛微颤,被卷进短暂的梦境。
风雪飘扬的冬季,少年撑伞走进医院。画面一转,他悄然无息出现在病房门口,猝不及防捉住床头偷吃的女孩:“刑、幽!”
刑幽被喊得一震,迅速将剩下的零嘴塞到背后,装模作样的说:“叫什么叫,小声点。”
少年明沉把伞挂在墙边,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医生叫你忌口,你还在这里偷吃?”
女孩嘴硬道:“我没吃,就看看。”
少年忽地勾起唇角,一步步靠近床边,趁她不备伸手一抹,刮起嘴角留下的残屑,竖起手指问:“哦,那这是什么?”
刑幽一把捏住他手指,试图毁灭证据。
她握得紧,明沉抽不出。
在两人掰劲儿的时候,刑幽父母恰好进来,发现不小心落在地上的零食包装。
父亲一脸严肃:“幽幽,你吃零食了?”
她万分心虚准备接受批评,明沉却站出来替她顶了“罪”:“刑叔,是我吃的,不好意思。”
刑父向来严厉,虽不会像训女儿那样指责别人家孩子,也会板起脸让他注意。
明知刑幽喜欢贪嘴还在她面前吃她喜欢的东西,那不是坏事吗?...
刑幽最怕父亲教育,但她不能让朋友替自己“挨骂”呀。
正当她要说出真相的时候,手指被捏了一下。
多年的默契让她瞬间领悟明沉的意思,只能保持沉默。
等他们走后,刑幽大大松了口气,一改之前嘴硬的态度,笑盈盈向他示好:“明沉你真好。”
“现在才知道我好?”少年高高站着,享受她的崇拜。
女孩嘻嘻地笑,从枕头、抽屉等各处掏出一包又一包小零食:“看在你帮我打掩护的份上,这些零食就送给你吃吧。”
少年傲娇眯眼:“我稀罕你这点东西?”
刑幽笑容一收,一把将零食全部圈回自己的领,面无表情睨他一眼:“爱吃不吃。”
事实证明,他俩吵起来不需要任何铺垫。
一场短暂又快乐的梦境,让还未苏醒的刑幽嘴角弯弯。
-
与此同时,几公里外的另一间小木屋里,明沉从房间到客厅,转去厨房,从冰箱取出一瓶冻成冰的矿泉水。
刑幽下车的时候跳了一脚,那会儿看她没什么大碍,进屋后还是放了瓶水在急冻室,以备不时之需。
明沉拎着瓶子上楼,抬手就要敲门,又忽然顿住,换成手机发消息。
【睡了没?】
【脚怎么样?】
如果刑幽没睡觉就能看到消息,如果已经睡着,现在敲门把她弄醒……
小孔雀又要炸毛。
发完短信,明沉回屋把门敞开,就坐那儿等。
两人房间相隔不远,隔壁也没什么动静。
明沉顺手拿起刚才洗澡摘下的小孔雀胸针,捏在指尖把玩。
想起刑幽的控诉,他承认,这枚孔雀的确更漂亮。
信息发过去五分钟仍然没有回复,明沉在走廊徘徊,矿泉水瓶里的冰不断融化浸湿瓶身。
手指抵在下巴尖,明沉有些迟疑。
没回短信估计睡着了,敲门去看会把她弄醒,可要是不检查一下,他不放心。
犹豫片刻,明沉还是来到卧室门口,先打开看看。
眼前一幕出乎意料,卧室空无一人,床面平整,连空调被都没铺开。
“刑幽?”明沉站在屋内扬声一喊,空荡荡的没人回应。
他找了一圈,只看见床面残留的包装盒,那是节目组装剧本的东西。
八点半的时候,他也收到一份剧本,必须自己阅读,暂时不能跟人共享。
难道刑幽另有安排?
一声不吭从小木屋把他的人带走,蒋子煜真是想得出来!
明沉靠在桌边,拿起手机拨打熟悉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通了。
“小孔雀?”
那边迟疑了两秒钟,似乎才反应过来:“明沉。”
听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像是睡觉被吵醒的时候。
真被带走了?
单独看剧本避免交流,他也可以理解。明沉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握着冻冰的水瓶,悠悠问道:“在哪儿?脚怎么样?”
话音刚落,回答他的是一道忽然钻进电话里的男声:“刑幽,要不试试冰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