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沉深吸一口气, 攥住对方的手腕要往下推，“我不......啊！”
卫鹤禹揽着他的腰腾空而起，衣衫飘扬, 耳边风声拂动，脚下是幽深碧绿的潭水，戚沉白了脸, 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衣襟。
男子扫他一眼，明知是故意而为，他竟意外地不排斥。
或许今日可以试着做些别的……
二人刚在门前停下, 戚沉就瑟瑟发抖地钻了进去，进去又觉得不对，他得拒绝，而卫鹤禹一个法术除去外衣，盘腿坐在了榻上。
戚沉攥着衣袍站在一旁，努力想措辞，“我不太方便……”
有些把戏过犹不及。
卫鹤禹手指点在膝间, 眉宇间染上几分不耐，“为何不方便?”
“……”
对方的姿势和他想象中的双修有些出入，戚沉定了定神, 发现记忆里还真没有和对方颠鸾倒凤的经历, 只有对着打坐修炼。
他放下了一半心, 在对方的催促下脱去外衣, 尝试着伸出了手掌, 和男人掌心相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倒也可以尽一尽道侣之间的义务。
灵力在二人掌心运转, 沿着静脉丝丝缕缕涌入, 由卫鹤禹主导着在二人丹田之间往复运转。
戚沉很快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 酥酥麻麻如同浸泡在温泉之中，然而在要推到他的丹田之时出现了滞涩，像被礁石阻隔的海浪，拍打冲击让戚沉非常不适，额头很快沁出了一层薄汗，睁开眼想叫对方停下来。
卫鹤禹亦发觉了异常，却不管不顾还在强行运转，浓眉紧锁，甚至加剧了掌心的灵力。
经脉中忽然爆发出热意，一股醇厚的灵力从戚沉的掌心喷薄而出，喉咙里涌出一股腥甜——“砰！！！”
一声巨响。
戚沉倏然瞪大眼眸，面前的人不见了，榻上一片凌乱，木头做的房子破了一个大洞，晚风呼呼往里灌。
啊这……
他好强。
傻眼了片刻，戚沉忍着难受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从那个洞探出脑袋，看向被他，或者说是被他体内那团灵力拍进水里的卫鹤禹。
“你……没事吧？”
卫鹤禹修为比原主高一个境界，按理不该有什么事，只是都把人轰飞了出去，真的是低一个境界能做到的?
“你做什么?！”
男人伤得不轻，飞身上岸的身影都有些勉强，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怒气冲冲地瞪着戚沉。
“我也不知道……”戚沉按着自己的下腹，还能感觉到灵力在里面激烈涌动，很排斥男人的接近。
卫鹤禹看向他的眼神比刚开始还要凌厉，漆黑冰冷如岩石，不掩鄙夷与厌烦。他越是这样，戚沉心中的愧疚感愈弱：
“以后我说不方便，你就莫要强来。”他道。
薄唇抿成一条线，卫鹤禹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等等啊。”戚沉欲哭无泪，坐在树上小声逼逼。
能不能先把他带下去......
还有这破屋子，不帮他修吗?
要这道侣有何用！
……
戚沉运气不错，抱着小老虎和蛇蛇将就一晚之后，于山顶上又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居所。
庭院在一片茂密竹林之后，其侧有潺潺水声，一道瀑布如缎带飘洒而下。
房屋分里外两间，布置简单。院中立着三俩桃树，其下一张古朴石桌，说不出的潇洒利落，就像世外高人的住处。
不过桌面上的落灰显示已空置了许久，再加上这偌大天阙宗，应当没人敢与宗主夫人抢房子。
戚沉高高兴兴地把两个崽崽接上来安顿了。
卫鹤禹本就很少来此，上次吃了一瘪，很久都没再出现。戚沉乐得不见他，每日带着小老虎和蛇蛇一起修炼。
许是原主这个天地灵气的体质，两个崽崽都很喜欢往他身上贴，有时候还会因为这个打起来。
小黑蛇会喷火烧老虎的绒毛，小老虎则一口气能把他冻僵。这似乎是他们作为妖与生俱来的能力，还正好相生相克。
不难想象，若是以后二者反目成仇，会是多么惊天动地。
变形是比较困难的法术，尤其对于还没有化形的小妖。小老虎的尾巴一时半会变不回去，每日顶着个兔子尾巴抖啊抖，很伤他作为酷崽的自尊。
戚沉对此非常内疚，暗戳戳陪着他一起钻研，还给自己也变了一根出来，往上套着各种口诀，反正穿着衣裳谁也看不见。
他真是天下第一好师尊。
……也是天下第一蠢师尊。
都快要适应那兔子尾巴了，他还是没想出办法，然后某日一睁眼，戚沉瞧见了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
一个黑发金眸，一个银发蓝眸。
“师尊。”玄擎托着下巴蹲在榻边，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能变人形啦。”
苍崛虽然没有表露，明显也很高兴，圆嘟嘟的脸上绽开一个小酒窝，昂首挺胸站在一旁。
“乖。”戚沉温柔地拍了拍他们的脑袋，“你们都很棒，不过暂时先变回去。”
“为什么?”
“因为师尊要带你们下山买衣裳，不能光着去。”
他虽不会用法术，原主的修为和境界在，几乎不需要吃食、睡眠，身体洁净，衣不沾尘。
而戚沉素来喜好这些，这段时间没少给两个崽崽做好吃的，早睡早起，基本保持了他作为凡人的生活作息。只有衣裳换得少。
下山路上遇见了一些天阙宗的弟子，身着统一的苍色长袍，个个仙风道骨，气质斐然。
戚沉觉着他也得把两个小家伙送去宗门里修炼，免得被自己耽误了。
只是他那便宜道侣肯定不同意，得好好合计一番。
比如用他给的灵石给他买点小礼物。
戚沉挑中了一块翠色玉佩，在一家摆着不少奇珍异宝的小店里。
这店是他循着原主记忆来找的，可他又不懂哪些宝贝对修行之人有用，完全是看着哪个好看挑哪个，连两个崽崽都不免嫌弃。
“他不喜欢我就自己留着。”戚沉执着玉佩，一边敲一个的脑袋，“我平日怎么教你们的，审美和情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一天天净知道修炼，长大了小心娶不着媳妇。”
“可是师尊已经够好看了呀。”小蛇歪着头贴贴他的脸颊，“不会再有比师尊更美的了。”
戚沉耳根一红，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
“哼，马屁精。”小老虎甩甩失而复得的长尾巴，“你以为这样他就会和离然后嫁给你了?痴心妄想。”
“……”
小黑蛇吐着信子嘶嘶哈气，险些在街上和老虎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