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单薄, 浸了水之后便紧紧贴在身上,透出肌.肤雪白诱人的色泽。
折霄惊诧于掌心那个尾巴似的小东西,起初并未意识到不对劲, 何况修仙之人无畏寒暑,寒潭上层不过寻常井水的温度,算不得什么。
但那修长双腿缠着他的腰身,单薄的脊背在怀里不住颤抖, 脸颊也与他相贴,断断续续的气息吐在耳畔......折霄抱着他飞身上岸,灵力一震,甩净了二人衣衫上的水珠。
戚沉好不容易回过神, 方才察觉自己是以怎样的姿势挂在对方身上, 腿间的腰肢遒劲结实, 且是不符合对方高冷外表的热。他赶紧松开了手, 退到一旁不敢言语。
余光里折霄以灵力穿上外衫, 遮住了优美而精悍的上身。
宽肩窄腰大长腿, 胸肌腹肌人鱼线,应有尽有。
他咬了一下嘴唇, 更加不敢直视这位父尊大人了。
“你是妖?”
随后他听闻折霄淡淡道。
“不是啊。”戚沉疑惑。
“那为何会有尾巴?”
“......”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往后摁住, 脸颊和耳根烧得通红,“这是...这是......”
他要怎么解释?是再丢一次人,坦诚自己不会化形之术,还是干脆甩锅原主,当初修炼人形的时候出了岔子?
前者难免引起怀疑他是不是被夺了舍, 而后者可能导致他要一直带着这条小尾巴......
“哈啾!”
戚沉打了一个喷嚏, 身上发冷, 脑袋晕晕,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天啊,他不会要感冒了吧?修仙之人也会感冒吗?
瞥见折霄蹙起的眉宇和投过来的目光,戚沉眼一闭,腿一蹬,晕倒了。
...
感冒是真的,戚沉抱着天蚕被缩在床脚,一截皓腕伸出,折霄两指搭在其上,精纯醇厚的灵力沿着经脉源源不断地输入。
好像不太有用。戚沉晕晕乎乎地想,因为他这具身体本质还是凡人么?
“父尊,不必了。”他摇了摇头,不让对方再浪费灵力,颊边浮起一个虚弱的笑:“我歇息几日就好了。”
折霄静静看着他,黑眸如夜色深沉,少顷起身出去了。
回来之时,他左手拎着茫然无措的卫鹤禹,右手端着汤药,将二者一并放在了榻前。
折霄:“喂药。”
卫鹤禹:“遵......遵命。”
戚沉这会儿又打了个盹,一睁眼瞧见狗道侣端着药碗坐他跟前,比生病了还难受,眼眸睁得圆圆地瞪他:“滚开。”
卫鹤禹吹药的动作一僵,长眉高挑,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敢这般同我说话?”
戚沉继续骂:“王八蛋,小败类。”
卫鹤禹猛然起身,鹰隼般的眸狠狠瞪着他,怒火几欲喷射而出,“你!”
然而透过窗户缝隙,折霄正坐在庭院的石桌前,手里着摆弄什么东西,背影不动如山。
他忍气吞声地坐了回去,“你生病,不同你计较。”舀起一勺放凉的药,他伸手递了过去,“喝。”
戚沉:“不喝,有毒。”
“没毒!不信我喝了你看。”卫鹤禹要抓狂了,他活了几百年从没伺候过人,说着就舀进了自己嘴里。
“你用过的勺子,我不要用。”戚沉嫌弃地瘪了一下嘴,同时别过头,吐出嫩红的舌尖:“yue。”
“......”
积蓄的怒气“砰”一声点燃了,男人胸膛极速起伏,面庞上的肌肉都不住抽搐,“好,很好。”
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大口,“噔”一下搁在旁边,按住戚沉的肩膀就要逼近。
“你敢!”然而这种套路戚沉见多了,反手就捂住了他的嘴,眼神凌厉冰冷:“咽下去!”
“......”
喉结滚动。咕嘟。
卫鹤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吓住的,只瞧着他这道侣脸颊绯红、黑眸水润,病恹恹又凶巴巴的样子,还挺好玩的。
就连覆在自己唇上的手也是,看似强势,实则柔软细嫩,还微微打着颤。
下意识动作,他在知道药液沾上去的时候,张嘴轻轻一舔——
没舔着。
“父尊。”
戚沉已经撤回了手,仰头看向他身后走近的男人,眼底的水光闪烁,嗓音更是软了八度。
好生厉害的变脸术!
卫鹤禹气得要冒烟了,胸腔里的岩浆咕嘟咕嘟,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井喷似的往外涌。
折霄瞥了他一眼。
滋啦——
他背过了身。
“为何不肯喝药?”
他修为深厚,耳聪目明,房内的动静一分一毫都听得清楚。若是评理,的确是某人在无理取闹,不过无妨。
折霄在榻边坐了下来,端过旁边的碗。
“我不喜欢。怕苦。”
戚沉这会儿就算拒绝也是温柔乖巧的,卫鹤禹恨得牙根子痒痒,特想去悬崖上梆梆锤两拳。
“去找些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