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不知道今天他们为什么就像是约好了一样齐齐找上门。他毫无防备,又破事儿缠身,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
“行。”严霜烬不知道跟其他人起了什么冲突,一张脸冷得像是十月寒冰。
他扯过凌洲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我说了,我跟他还有一笔账没算完。他得跟我走。”
顾成耀克制着想要弄死严霜烬的冲动,“你最好把手拿开。”
严霜烬不退不让,反而将凌洲挡在身后,“我说了,他必须跟我走。”
凌洲:“那个...”
顾成耀:“我不想在这儿跟你起冲突,你要是不想死,现在,拿开你的手。”
凌洲再一次——“那什么...”
严霜烬:“我说了——”裴斯年截断了他的话,“请你尊重凌洲的选择。他不欠你什么。”
时钰跟着冷笑一声,“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
严霜烬:“就凭他是我未婚夫。”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个男人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随后,顾成耀冷笑着打破沉默:“在场的几个谁没有收到过戒指?”他顿了顿,又一笑,“对了,时钰先生这位‘哥哥’自然不在‘未婚夫’的范畴之内。”
凌洲几乎当场自闭。
做坏事是一回事,做坏事被人当场揪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凌洲觉得十分丢脸,有种上网冲浪被掀了马甲当众处刑的羞耻感。
时钰:“一个破戒指而已,凌洲以前可是跟我说过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顾成耀:“一辈子...这种话,凌洲说了多少遍恐怕他自己都算不清。”
“看来顾总被抛弃后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还是裴斯年及时制止了这场越发惊心动魄的话题,“互相诛心,不过是伤人伤己。”
严霜烬闻言,看了一眼脸色并不好的凌洲,终究是没忍心,“都别再说了,闭嘴吧。”
几个人这才齐齐闭上了嘴。只是,有的暗自神伤,有的怒火攻心久久不能平静。
唯独裴斯年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上的起伏,依旧满心满眼都是凌洲。
他拉过凌洲的手,缓声说:“小洲,我不怪你。”
凌洲一愣,接着裴斯年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跟其他几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温和地说:“你爱玩儿、喜欢新鲜我都懂。我愿意等着你回家,永远等着你回家。”
这,这正室一样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凌洲摸着裴斯年温暖干燥的手指,胡乱地想着,含糊地应了一句。
裴斯年接着说:“他们是不是很凶?”他自然而然地将自己跟几个男人划分出来,站在了凌洲的身边。
凌洲看了看顾成耀,又看了看严霜烬,还有那个一脸假笑但掩盖不住杀气的时钰。
他诚实地点点头。确实很凶啊。
裴斯年将人轻轻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凶你。”
并没有凶凌洲、只是互相攻击的几个男人:“...”
片刻,凌洲不安地从裴斯年的怀里挣脱出来。他看了看四周渐渐变得多的人群,决定先避开这个可怕的场面。
凌洲:“我还有事儿,我先回去。”
顾成耀:“你下午没课。跟我回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强势,他只能忍了忍,放缓了声音,“我有事要跟你说。”
“巧了,我也有事儿非得今天跟凌洲说。”严霜烬不遑多让。
时钰不肯放弃好哥哥人设,只能开始玩儿心眼,“小洲,张妈很想你。你回去看看她吧。”
凌洲深深吸了口气,“我要回宿舍补觉。”
见几个人还要争,凌洲索性将三角理论再一次搬了出来。
“我有四天假,但是我不想到处搬家——所以你们分成两组,我一组陪两天行不行?”
就当是报答今天几个男人为他——也是为那几个受害者出头。
凌洲也不是白眼狼,在位面的时候他能肆无忌惮地接受所有人的好意,可他现在已经渐渐意识到,这里是真实的世界,没有什么是应该的。
凌洲趁着男人们震惊陷入沉默的间隙,接着说:“不然,你们就还是石头剪刀布。”
“赢的那个人,有一个月的时间。”凌洲一脸认真地提议,“你们自己决定。”
“凌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严霜烬几乎是咬牙切齿。
严霜烬:“你他妈...你怎么敢!你把老子当成什么?!”
没等他发火,‘善解人意’的裴斯年就果断地开口:“小洲,只要你开心就好。”
裴斯年此刻仿佛一朵清新脱俗的莲花,散发着人性温柔的光辉。
裴斯年:“我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