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邹老太被吓了一跳,“跃华,跃华。”
邹跃华扭头,面色狰狞,一双眼睛猩红,“我不在家,你为什么不看着她?为什么不看着她?”
邹老太嗫嚅,“我、我从来都管不了她啊。”
她还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吵。
直到看到地上的报告,她捡了起来,但是她不识字,邹老太下意识地拿着报告,递给了邹阳。
“阳阳,你看看,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吵?”
邹阳看到报告,他愣了下,接着,还不待他回神的功夫。
邹跃华就疯了一样,过来把报告给抢走了。
“不许看,不许看。”
江敏云这般明晃晃的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是个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邹跃华。
旁边的邹老太不明所以,“阳阳,上面写的是什么?”
邹阳怎么说?
他不能说,也无法说。
他一说,按照他大嘴巴的奶奶,不出第二天,整个家属楼都知道了,他后妈江敏云给他爹戴了一顶绿帽子的事。
邹阳摇头,打发走了邹老太。
邹阳看着神色癫狂的邹跃华,突然道,“你说这是报应吗?”
他们在前面算计江敏云,打算拿下胡咏梅就
踹了她。
结果——
他们没算计成功,江敏云在后方,直接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还扣在邹家头上。
邹跃华脑子乱哄哄的,像是泥石流,又像是在经历狂风暴雨。
把他给砸的,劈的什么都不剩了。
邹阳看着邹跃华这样,直接道,“去举报吧,举报江敏云男女作风问题,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姘头,都会被抓起来。”
在这个紧要的关头。
男女作风这个大帽子扣下来,江敏云会完蛋的。
然而——
邹跃华用了一盆冷水洗脸后,他冷静了下来,“不能举报。”
“一举报,我们全家一起跟着完蛋。”
如果,江敏云偷情的那个男人是普通人,他分分钟能弄死对方。
但是——
江敏云偷情的男人不是普通人,是个他都要捧着三分的人。
他还没动手,对方就能找个名义,把他们赶出轧钢厂家属院。
邹阳皱眉,“爸,难道你真要当冤大头吗?”
邹跃华突然抬头,脸上的水滴低落,他阴沉道,“不然呢?不然去鱼死网破,我被开除,然后举家搬出家属院,邹阳,你告诉我,我被开除后,又没了房子,你们兄妹去喝西北风吗?”
在这一刻。
他是后悔的,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决绝直接去结扎。
若是他不结扎,是不是江敏云就不会这般了?
邹阳一下子哑然了,他很想说,就是邹跃华没了工作,他们搬出了家属院。
凭借他们上辈子的记忆,也能过的很好。
但是——
真的能过的很好吗?
邹阳迟疑了。
现在这个时代不允许做生意,他能做什么?
物理研究?
一个没接触过物理的人,突然会物理研究,会不会被当做怪物抓起来?
邹阳脸色一下子白了,他发现重生回来,最没用的就是他天才的名头。
什么都做不了。
眼看着儿子的脸色也变了。
邹跃华到底是有几分心疼的,他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出去哄小美,大人的事情,孩子不要插手。”
邹阳呆呆的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又看着冷锅冷碗的厨房。
他突然道,“爸,你后悔了吗?”
邹跃华下意识地抬头。
就听见邹阳继续说,“我记得上辈子,这个卧室,舒兰阿姨收拾的很干净很整洁。”
“堂屋的桌子上,永远会有一瓶新鲜的野花。”
“在我每天起来的早上,都会有一杯蜂蜜水,不管任何时候从外面回来,也都会有丰盛的饭菜。”
说到这里,邹阳发现,他极为怀念上辈子。
他突然道,“爸,娶了江敏云,你后悔了吗?”
邹阳提起的事情,让邹跃华也记得了上辈子,那些特意被他忽视的东西。
干净整洁的
屋子,醒来的蜂蜜水,任何时候回家都会有的可口饭菜。
以前觉得这是最没用的东西,是个女人都会做。
如今,却发现——
姜舒兰做的那些事情却是最珍贵的东西。
邹跃华一屁股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他想,若是姜舒兰在的话,窗户上也会贴着漂亮的窗花。
姜舒兰更不会做出偷人,让他养野种的事情。
姜舒兰——
不能去想,也不能深想,想多了后悔如骨附蛆,刻骨铭心。
火车站。
坐了三四天的火车,姜父和姜母以及铁蛋儿,终于到了羊城,又买了船票上了海岛。
碧海蓝天银沙滩,让姜母忍不住感叹道,“这海岛还是这么漂亮。”
说完,她笑眯眯道,“也不知道舒兰晓得我们过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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