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结束晨练,秦春风一边拿蒲扇给他扇风,一边问:“还有没有体力帮我打比赛?先说好啊,你可不能抱着随便打打混一混的心思,我还是想赢球的。”
连中学体育考试都是当年还是小学生的弟弟拖着训练了三个月才勉强合格的人在说什么大话啊?
秦春晓无奈:“知道了,我会认真一点的。”
秦春风:“只是认真一点啊?这次来比赛的都是高三才毕业的,一半成年。”
秦春晓:“我保你赢咯?”
正好很久没和人真正打比赛了,他也想练练手,所以不会敷衍这场比赛的,毕竟有些技能还是要经常练,才能保证熟练度啊。
秦春风不信任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在她的眼里,秦春晓几个月前还专攻短跑。
在如今的竞技领域,不全副精力攻一个项目是很难拿出好成绩的,就算跨项也没有从田径跨到球类运动的道理。
秦春晓从床底下翻出两个网兜装排球,再备好两大瓶水,一瓶加了比例适度的盐糖,防止姐姐运动过度,一瓶是凉白开,他要刷脂,带糖的东西统统不沾,还有处理紧急伤情需要的喷雾、绷带。
秦春风提醒他:“你带这么多干嘛?包太重会很难背哦,从这里到球场要坐20分钟的公交,早八点的时候,车上肯定没空位让你坐了。”
秦春晓:“我自己背好吧。”
“那我拿球。”秦春风换上浅蓝色的运动衫,戴着遮阳帽,提着两球开心的小跑出去,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青春啊。
秦春晓感叹着,跟了出去。
球场并不远,只是早高峰堵车,走走停停耗费了半小时,要让秦春晓跑着去的话,也只是一小时不到。
车子一晃一晃的,秦春风站在角落里,秦春晓一只手搭她前面,隔出一个小空间,沉默的挡住汹涌人潮。
秦春风抬头,望着弟弟的蓝眼中是温暖的笑意。
说来也奇,两姐弟都是蓝眼睛,秦春风的眼睛总让人想起春日的浅海,秦春晓的眼睛却让人联想起雪原狼,可只要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就能让人感到血缘的力量。
才看到球场的网,秦春晓就知道这场比赛会很好打,根据目测,这网的高度不超过2.24米,是女排或青少年男排常见的高度。
适应了成年男排2.43米的网,2.24米咩都不算。
温朗跑过来,先从秦春晓手里接包:“辛苦了辛苦了,我们原来的主攻要去复读学校住宿,实在找不到能打的,才叫你来凑角。”
温姐夫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努力的朝小舅子献殷勤,秦春晓从善如流,将包交给他,环视周围:“对手怎么样?”
温朗:“挺厉害的,去年市赛打到了八强,他们都考了本地大学,约我们帮忙过招,放心,我们也很厉害的,是去年的十六强。”
秦春晓:这俩队伍连市级赛四强都没进吗?
温朗这边连他在内共有五个大男生,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最高的温朗一米八五,能拦网,但他的摸高只有三米出头,扣球就不要指望他了。
一传留着胡子,看起来很爽朗,弯腰和秦春晓说“待会你帮忙接球和托球就行了,我来扣,朗哥也是,找个中学生来凑主攻,太难为人了。”
二传是个刘海染成紫色的口香糖少年:“想尝试扣球的滋味就直接跟哥要球,别客气啊,我一定给你传。”
另外两个分别是接应和自由人,行吧,配置还挺齐。
秦春晓疑惑:“你们不是只差一个人吗?这不是不用我来吗?加我姐你们就齐了啊。”
温朗严肃道:“你姐是秘密武器,不能轻易出场,只要站在那里,我就是满血。”
秦春晓:懂了,她是你的大红瓶。
对面是八中的学生,六个人里有五个都是穿运动服的精神小伙,身高普遍在一米八以上,最高的那个得有一米八八,但他看起来格外不走寻常路——这人脚上踩个拖鞋,皮肤黝黑,笑容淳朴。
在秦春晓的记忆里,一旦排球场上出现这种人,十有八|九是H岛出来的,那里排球氛围十分浓厚,每村每镇都有一群排球爱好者,许多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会垫球,而且普遍很随意,拉个渔网、扒掉上衣就能打。
H岛的业余排球水平全国第一,他们有激情有热情,技巧也不缺,只是普遍身高不够,才暂时没出过国手级的排球运动员,但随着经济发展,有些外地去的大个子与本地人结合,九五后、零零后里很是出了一批高个子,加上排球氛围的影响,终于出现了全国级的球员。
那人正是坠机前承诺请队友吃椰子鸡的符碧扬,零零后球员里身体天赋第一的存在,2023年度最有希望冲击国际一线水准的中国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