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沈春娴准备一个人睡了,她让半雁早早的把门都锁上,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院子里还有灯光,虫子躲在草丛里尖锐的鸣叫,隔着几面墙都能听见。
沈春娴这时候就格外想念她的猫,她的猫虽然大多数都和她一样散懒,但有两只橘色皮毛的格外活跃,偶尔还会做出爬树衔蝉的壮举。如果有它们在,徐家这些虫子肯定就嘘声了。
都怪徐晏温罢了。沈春姻淡淡的想,他也不会帮她抓虫子,还会差点吐在她身上,他还不如猫呢。
沈春娴开始泡脚,她来月事就爱用热水泡脚,这是以前舅妈告诉她的,说这样女人身子不容易寒,也不知道有没有道理。泡脚的时候,半雁来和她说:“关了门,姑爷等会要过来怎么办?”
沈春娴恨恨的说:“不让他进来,再说他也不会来,他不是要自己歇着吗。”
半雁心想姑爷之前说,换了衣裳还要来的,不过也顺着沈春姻的话,“好吧,姑爷说不定回去就困了。”
沈春娴听了这话也没有好受多少,反而更加气了,气鼓鼓的盯着自己的脚。她人瘦,个子也高挑,就是脚生的胖些,看着圆润,因为小时候摔过,脚趾旁边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双脚不漂亮,但看着可爱,像是孩子的脚那样肉乎乎的。
沈春娴不喜欢别人看她的脚,她心里也觉得这双脚长在她身上有点奇怪。
半雁一边和她说:“家里的管事要见您,姑爷年前要修院子,还有几处没修完,现在家里正好闲下来了,想问问您,几时继续修。”
沈春娴头也不抬:“男管事?晚上不见,明天要回门没空,后天再说吧,叫他后天再来找我说。"
半雁答应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真半假的哄沈春娴,"夫人现在真有派头,假以时日,家里肯定都被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说完,两个人都知道是逗笑的话,噗嗤都笑了。
半雁出去拿东西去了,不一会就听见她在和谁说话,接着过了好一会,就听见门轻轻的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把徐晏温给放进来了,沈春姻敏锐的猜到了这一情况。徐晏温果然换了衣服,酒也醒了不少,精神抖擞的走了进来,和刚才趴着干呕的简直如同两个人。
沈春娴正在泡脚,他忽然进来了,沈春娴想立刻起来,但这样又太唐突了,只好硬挺着一动不动,冷眼看着徐晏温在她面前蹲下,不断用眼神剜他,表达自己一点也不欢迎他。
“阿妮。”徐晏温熟稔的挽起袖子,双手浸入水中抓她的脚,因为是蹲着就矮了沈春娴半个头,略微讨好的说:“你这里的茶水都格外管用,我喝了没多久,立马就酒醒了。其实你不知道,我酒量浅的很。”
沈春娴疑惑,他这幅蹲下给给人洗脚的动作怎么做的那么熟练,但见徐晏温的注意力要落到她的脚上,立刻全身心的抗拒,厉声说:"走开。"
徐晏温不理会,还在耐心的解释道:“这点沈……”刚要说沈兄,心里一转,换成了三哥,”三哥可以为我作证。”说完见沈春娴不为所动,正要再想想有什么为自己开脱的话,忽然觉得手下触感不太对,像是陷进了一团面团里。
他诧异的目光下移,落到了自己正捧着的,沈春娴的双脚上,目光顿时被黏住了。
他捧着的这双脚,被水烫的微微泛红,摸着很有肉感,软绵绵的,真是奇怪,沈春姻那么一个端庄貌美的大姑娘,怎么长了一双小孩一样肉感的脚?而沈春娴已经被他看的,委屈愤怒的低下了头。
新婚头一夜,徐晏温忙着别的事情,没仔细研究过沈春娴的脚,还有一次,是隔着袜子摸过,触感不太真切。
徐晏温升起了兴趣,正要对沈春娴的脚发表一番看法,沈春娴已经忍无可忍了,直接抽出自己的脚,到处寻找足巾。但足巾是半雁拿进来的,她眼下已经出去了,沈春娴一时间不知道她放到哪里去了,脚上全是水也无法直接穿袜子不让徐晏温看。
她坐在小凳子上,左右寻找起来足巾。
徐晏温也察觉了她在找什么,视线跟着寻找了一下,同样没有找到,稍稍犹豫,觉得正是一个好机会,直接将沈春娴的脚拢到怀里,水迹顷刻间将他的前襟染开了。他胸前绣着一只白鹤,做着高飞的姿态,此刻也变成了落汤鸡。
做完这一举动后,两人都惊呆了。
沈春娴是完全没想到,甚至没有理解他的举动。
徐晏温见刚换的衣服又成了这样,有一瞬间的后悔,但如今还是先把沈春娴安抚好要紧,他就也强迫自己忽略胸前的温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沈春姻的脚擦干了。做完了后,总有一种突破底线的苍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