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无夜第一个发现了游雨的状态不对。
明明刚才还躺的好好地,忽然就坐了起来,然后连坐着也不行了,直接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就像是故意在躲着自己一般。
因为什么?
因为他刚才抓花瓣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的手?
不应该啊,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怎么轻轻地不经意的碰了一下他的指节,他的反应就那么大呢?
嬴无夜也跟着游雨站了起来,两步的追了上去,结果赢无夜往右边,游雨就往左边,赢无夜往左边,游雨就往右边,感觉到暴君过来的时候,他就开始一个劲的躲。
更是直接把自己刚才被嬴无夜不经意碰触而泛起红的左手藏在了裤兜里,表面看上去非常的英气且硬气,而实际上游雨的小嘴早就已经抿成一条线了。
"怎么了?"嬴无夜不解的问。
"没事,你别跟着我了,我去洗手间,你跟着我干什么?"
游雨嗫嚅着嚼字,听着像是赶人的话语,可是从他此刻稍显娇弱的嗓音里表达出来的却更像是欲拒还迎。
明明说的是你别跟着我了,可听上去却怎么都像你快跟过来你快跟过来-
嬴无夜自觉疑惑,更是对游雨此时的状态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视线像是春波一般频频的掠过去,游雨似乎是真的跑累了,走起路来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些慢, 负重被卸下去,身上的衣服就又被微风吹得鼓了起来,制服上特有的属于嬴无夜的信息素传了过来。
Omega穿着他的衣服,染着他的气味,无论哪一点都足以唤起一个Alpha独有的占有欲。
好在嬴无夜昨晚刚吃了吃,现在不是很饿,更多的是关心游雨的状态。
好像是有点不对。
"我也去洗手间。"嬴无夜没有因为游雨让他离开而离开,反而还打算去洗手间一趟。
可游雨好像就更着急了∶"你.你去另外一个洗手间吧,操场上那么多洗手间,那干嘛非要和我去一个。"
说着还加快了速度,看上去就像是急的不行似得。
可还没等他多走两步呢,就又放慢了速度,不知为何连耳廓都跟着一并红了。
赢无夜直接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强烈的异常,当嬴无夜是傻的吗?看不出来。
游雨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不想和赢无夜说,因为所感不虚的话他应该是过敏了,因发情而引起来的过敏,烟渡曾经和他说过,一旦过敏的反应开始,那么他的发情期也就不远了。
过敏只是前兆,接下来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最长半个月他将彻底的进入发情期?
而发情期这件事,他并不想和赢无夜说。
所以他现在的过敏状态也不能让嬴无夜看见,要不然以赢无夜的聪明才智,他一定会很快的猜出来他的异样是因为什么,而一旦让嬴无夜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发情期,那么他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的身边。
现在已经被赢狗耍的团团转了,到时候还不得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被赢无夜活生生玩死?
"我真没事,你快放开我。"游雨作势就要去甩开赢无夜抓住他的手腕。
只不过自己身上实在是难耐又体虚,所以甩了半天都没甩下去。
而嬴无夜却静静沉凝的望了游雨片刻后,先游雨甩他之前,就放开了抓着游雨的手。
他说过的他不喜欢强迫人,既然游雨不愿意告诉自己他怎么了,嬴无夜便也不会逼他,结果,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自己从空中滑落准备收回来的手掌,却又在下一刻被游雨反向的抓住了。
"!"
嬴无夜挑了挑眉。
"你不是让我松手吗?"
游雨点着头曝嚅,身上的过敏自我感觉的在往周身蔓延,如果要去看得话,一定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附上了他的脖颈,好在赢无夜的军装甚是宽大,又被风吹得鼓鼓的,所以旁人也暂时发现不了他的异常。
"对啊?我让你放手啊?"
游雨点着头说道,双腿告诉他要往前走,可是赢无夜就在自己的面前挡着,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他斯哈的信息素。
就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能看见形状样子,还能看见奶油的厚度与结块的程度,甚至因为赢无夜刚刚跑完负重十公里而感到有些热,而稍稍打开的军装衣领,都仿佛是那块美味的蛋糕就在他的眼前,被一点一点的切开了。
上下沾着汗津滚动的喉结,就像是奶油蛋糕内部的蓝莓,嶙峋遍布脖颈的的青筋就像是蛋糕内部的草莓果酱,而整个在军装内衬下隐约可窥见的肌肉线条,完全就是可口又美味的蛋糕蛋心…
"是,我放手了啊?"听到游雨这么说的嬴无夜勾了勾嘴角。
他确实是放手了,在游雨第二次让他放开他的时候,他就放手了。
游雨灼灼的望着嬴无夜的星目∶"是吗?你放手了吗?可我怎么还是能感觉到你在抓着我啊?"
赢无夜闻言,笑容更甚了,没说话的引导着游雨看向了他们两个人仍旧握在一起的手掌。
是的呢,赢无夜是放手了,可是游雨又把他抓住了,在他没感觉到的时候…
"……."游雨尴尬的抿了抿唇,赶忙就松开了赢无夜,而在松开他的那一刻,那种过敏的红又往他的脖颈上攀了攀,就像条蛇一样的蹿了上去。
以至于他错身从赢无夜身旁经过,在暴君的注视下走了三四步以后,那种感觉就彻底的达到了顶/峰。
短暂的踌躇了片刻后,便是一个转身,快步的不由分说的走向了嬴无夜。
主动的拉住了暴君的手,扯着暴君就向操场的另一头走去。
眼睁睁的看着游雨又换了一副面容,赢无夜不乏非常好奇。
刚才还让松开他的游雨,怎么现在又主动的抓住他了?
而游雨则什么都没有说,规避着众人就将赢无夜扯到了足球场上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直到走到了一面墙根,随即就扯着赢无夜靠了上去。
赢无夜∶"!"
他诧异的回眸,星目就没有从游雨的身上移开。
而靠着墙的小鱼儿则在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从脊背紧贴在后墙,到弯下身子用手臂扶住膝盖,短短的几百米被他走出了比负重十公里还要遥远的距离。
他本应该走的再远一点的,他本应该把赢无夜拉去一个毫无人迹的地方的,再不济,也应该把嬴无夜拉去洗手间,推着他进了隔间才对。
可是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先是负重跑了十公里,现在又是发情期前的过敏,能走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可是尽管小鱼儿疲软成这样,扶着膝盖一个劲的喘气,但是他仍旧紧紧的拉着嬴无夜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开。
而奇怪的,今晚的嬴无夜也非常的安静和老实。
在游雨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嬴无夜不要跟着他,不要他管,不要碰以后,嬴无夜就真的非常老实了,不碰他不说话不反对,要不是游雨把嬴无夜扯过来,嬴无夜是绝对不会再跟着他的。
更是不再有任何的肢体动作,也不再问东问西问游雨到底怎么了,反而特别的安静无比的安静,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只是任有游雨抓着,听话的跟着游雨靠在墙上,又听话的瞩目着游雨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就像是尽管有千言万语,也憋在了口里不发一语。
.无夜这个状态不对啊?
如果放在以前,看见自己这副不堪蹂|躏的自己,暴君应该早就扑过来了才对。更是越不让他干什么,就偏要干什么,不让耍流氓,就非要耍流氓,不要靠近,就偏要靠近才对啊!
游雨扶着膝盖,抬眸望向了身旁的Alpha,又顺着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手臂看向了他们紧紧相牵的手,泄气般的认命般的又低下了头,并且还是没有松开那只手。
算啦算啦,瞒着赢无夜就瞒着赢无夜,但是想要远离嬴无夜是别想了,就算暴君现在反常的愿意远离他,而游雨本人也做不到了。
事已至此,游雨捂住了自己又要被风刮起来的衣领,终还是往嬴无夜那边靠了靠。
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神奇的一幕并不是游雨身上的过敏消退了,也不是游雨不觉得疲软了,更不是游雨不会发情了,而是
赢无夜这个狗东西,居然在游雨往他身边靠的时候,往相反的方向退了一步…?!!
将游雨拉近的距离,又重新给拉开了?
游雨∶....??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