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宁唇角抽抽:“你装醉啊……”
姬松睁开双眼,清亮的眼神中哪里有半点迷糊?他压低声音:“小声些,若是不装醉,他们还要再灌我几坛酒。”要是真的醉了,他就没办法和阿宁两单独守岁了。
颜惜宁了然道:“也是,那么多酒喝下去,得醉好些天。”
突然间姬松弯腰横抱起了他的王妃,颜惜宁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已经悬空。失重的感觉让颜惜宁下意识的搂住了姬松的脖子:“你吓我一跳。”
姬松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悸动,他狠狠亲了颜惜宁一口,随后抱着颜惜宁一步步走进了房间:“阿宁,我有礼物要给你。”
颜惜宁期待道:“什么礼物?”
姬松温柔地凝视着颜惜宁的双眼:“你看了就知道了。”
就知道姬松喜欢卖关子,颜惜宁早就习惯了。不过当姬松抱着他进入房间时,他还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只见房间中挂满了红绸,桌上燃着龙凤烛,床上铺着大红的喜被,桌子上还放着合卺酒。
姬松小心将颜惜宁放在了床沿上,他蹲下、身认真道:“阿宁,我欠你一个大婚,也欠你一个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原本他想给颜惜宁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是如今的情形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弥补,他想和阿宁拜天地,想和他一起洞房花烛。
颜惜宁心中柔软又酸涩,他温柔的笑了:“其实我不在意的。”作为一个现代人,颜惜宁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比起这些形式,他更在意他和姬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姬松亲了亲他的王妃:“我在意。”阿宁不是原来的颜息宁,他没有和自己拜过堂,也没有和自己喝过合卺酒。他们虽然有了夫妻的名分和夫妻之实,可在姬松心里,他欠阿宁的太多了。
时隔一年,颜惜宁再一次穿上了大红色的喜服,姬松亲手伺候他穿上的喜服。不知姬松多久之前就在筹备这场婚事了,他们两的喜服是同一个款式。
颜惜宁从没见过穿着大红色衣衫的姬松,当他扭头看到风神俊秀的姬松时,他没出息地看直了眼。姬松眉眼温柔地凝视着烛光下的阿宁,换上红色喜服的阿宁犹如芝兰玉树,让他挪不开视线。
“一拜天地。”
姬松的声音低沉醇厚,其中还带了一丝苦涩和悲伤。因为他的野心,阿宁被迫卷入了夺嫡之路。今日之后,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敢保证,又如何保证阿宁的未来?
“二拜高堂。”
这是一场没有高堂在场的婚礼,只有他和阿宁二人。但是他相信若是母妃和阿宁的父母泉下有知,他们此刻必定会欣喜地坐在红烛旁,真诚的祝贺他和阿宁。
“夫夫对拜。”
感受着红绸子上传来的轻微震动,闻着屋中的熏香和姬松身上传来的酒香,颜惜宁心中突然多了点什么。手中的红绸像是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和姬松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他从没像此刻这么清晰的认识到,他已经成婚了,他的另一半正是眼前这个男人。颜惜宁缓缓直起了身子,他在姬松眼中看到了闪动的水光。这一刻他相信,姬松也有同样的感受。
三拜结束,姬松牵着红绳将颜惜宁引到了圆桌边,他在金玉做成的小酒杯中倒了两小杯浅浅的酒浆。
颜惜宁先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演员们喝合卺酒,轮到他自己时,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电视上不是两人的胳膊交缠,喝完了再放下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吻在一起?
红烛摇曳,屏风后红被翻浪。新年的钟声响彻了平昌城,屋内正是好春光。
正月初三,平昌城中的百姓还沉浸在新年的快乐中,返京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辰时未到,马车满载着凉州的特产缓缓驶出了平昌城。
百姓们看到这个场景乐呵呵:“听说王爷和王妃要去都城给圣上贺寿。”“咱王爷和王妃真孝顺啊。”
颜惜宁坐在马车上,路过丘陵地带时,他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风景。马车很快到了试验梯田的那片丘陵,一眼看去能看到山坡上出现了一个个阶梯。
他放心的放下了帘子:“等到开春,就能洒下种子了。”
这时身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扭头一看,只见“姬松”正弯腰抚摸着小松的脑袋。小松直起身体扒在“姬松”双腿上,它正快乐地舔着“姬松”的面颊。
颜惜宁轻轻拍了拍小松的脑袋:“叶神医不是说了么?□□遇到水容易坏,再让小松和你玩耍,不用到都城,面具就坏啦。”
“姬松”闻言直起了身子,他讪讪道:“好的少爷。”
颜惜宁担忧地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开始担忧了。白陶扮演的姬松,真的能骗过那群皇子,撑到姬松大军正式赶来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