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有点诡异。
事后他也想了想,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
沈隐青并没有真的跟厉寒在一起,而是厉寒强迫他有了亲密举动。
如果是这样,他建议沈隐青报警!
可看沈隐青的样子,又不像。
听到他的话,低着头的沈隐青默了默。
就在季屿以为得不到答案时,沈隐青忽然小声开口了:“我们……分开了。”
分开了?!
季屿大吃一惊。
前几天他问沈隐青是不是跟厉寒在一起了,沈隐青的答案是“不算”,现在的分开是他以为的那种分开吧?
沈隐青不愿意详说,季屿也不好深问,只能安慰道:“你不后悔就行。”
“嗯。”沈隐青心不在焉应了声,随后又继续做试卷。
笔在纸上游走,沈隐青的思绪却回到了昨天晚上——
在季家宴会上,厉寒不顾场合对他进行了亲密接触。
虽然他们没有真的做什么,但他依然接受不了,他对厉寒是有滤镜在的。
回到厉家,他鼓起勇气跟厉寒谈了谈。
他先是感谢了厉寒对奶奶的救助,随后提出给厉寒打欠条,承诺会连本带利还给他医药费。
也坦白愿意退出《以你之名》复赛,还说已经发生的事他既往不咎,只希望两人一刀两断。
结果厉寒生气了。
本来将他搂在怀里的厉寒,立刻丢开了他,转身就出了房间。
走之前,厉寒冷冷地对他说了句话,跟季屿刚才对他说的内容几乎一致。
厉寒说:“沈隐青,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沈隐青想。
这本来就是一段不对等的感情,他不怪厉寒对他做的事,但也不想继续了。
早上,他在房里留好了欠条。
可出门前,厉寒的秘书却又给了他一张复赛的pass卡,说节目组那边都安排好了,算是厉寒对他的歉意。
昨晚他心里太乱,没心思做作业。
早上,他捏着那张pass卡,心里更乱。
他不清楚,到底要不要承厉寒最后一份情。
沈隐青纠结了一整天,晚上还是跟着季屿去了郁家四楼的影音室上艺考课程。
他想好了,无论是否继续参加节目,他坚定走艺考的心不会变了。
今晚上的是形体课。
季屿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角落里找厉寒。
厉寒今天没来。
季屿敏锐地发现沈隐青进教室的第一件事,也是看向角落的单身沙发。
没见厉寒的声影,沈隐青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失落中好似又带着释然。
季屿不是很懂,只当沈隐青跟厉寒这段不明不白的感情真的结束了。
爱情真的很难,他想。
昨天他还在吃狗粮,今天就be了。
想来他的暗恋,肯定也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在复杂而沉重的思绪中,季屿跟沈隐青挥汗如雨地练了两三个小时的形体。
老师离开后,沈隐青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请求:“季屿,能不能麻烦你让司机送我回一下学校?我刚才打车一直没打到。”
“当然没问题。”季屿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他刚答应,影音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季榆迟进了门。
“郁哥。”
季屿眼睛一亮,率先清亮地喊了一嗓子。
喊完,他才发现季榆迟后面还跟了个人,是厉寒。
“怎么还喊郁哥,你不都改名叫季榆迟了么?”厉寒也不看沈隐青,扫了眼季榆迟,笑着打趣。
季屿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茫然道:“啊,换成榆迟哥吗?”
“榆迟哥多没劲。”罕见的,厉寒跟他搭了话,扫了他一眼,语气微妙,“喊榆迟哥哥啊。”
“榆迟哥哥?”
季屿看向季榆迟,试探性地唤了声。
他也不清楚季榆迟会不会喜欢这个称呼,但又觉得厉寒说得对。
季榆迟已经正式回了季家,他不能还总喊他郁哥了,好像他不乐意他回归季家似的。
“回房洗澡去。”季榆迟将他此前脱在衣架上的外套丢给他,命令道。
季屿接过,扫了眼自己。
因为连续几个小时的运动,他胸口和腰间都被汗水浸湿了,确实不太雅观。
他赶紧套上外套,忙不迭地点头:“哦哦,好的。”
“啧。”
见他俩一来一回地互动,厉寒“啧”了声,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看向季榆迟,“你有意思?我又不是为弟弟来的。”
季屿当然知道厉寒不是为他来的。
但他为沈隐青来也不对啊,他们不是……分手了?
季屿扫了身侧的沈隐青一眼。
沈隐青没看厉寒,拿起搁在一边的外套穿上了,像是根本没看到来人一般。
季屿还想再看看,却见季榆迟冷哼一声,率先转身出了门。
他全程没打算参与厉寒和沈隐青的事,好似只是过来把他领走。
“郁哥。”
季屿小跑着跟上季榆迟。
他觉得有必要跟季榆迟报备一声,他刚答应送沈隐青回学校的事。
闻言,季榆迟忽然就停了步,转头看了他一眼。
季屿跟着停步,茫然回视季榆迟。
“郁哥?”季榆迟重复。
季屿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榆迟哥哥。”
“嗯。”季榆迟继续往前走。
季屿再次小跑了两步跟上,“刚隐青让我送他回宿舍,我先跟司机说一声再回去洗澡吧?”
“不用你送。”季榆迟没回头,跟他一前一后下楼回房间,“你以为厉寒来干什么的?”
来干吗?处理分手的事?
这是季屿的猜想,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季榆迟冷笑着答:“他现在能做司机,就该偷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