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1 / 2)

游戏继续。

9号路易莎死亡, 作为她上位的10号马克,就是第一发言人。

“我是村民。”马克直接摊手,在茧的保护下, 面容模糊不清,声音也被特殊处理过了,听不出情绪:“还以为能抽到什么好玩的牌呢,无聊。”

11号赫尔曼老爷子的发言也差不多,说自己是村民,然后略过。

到了1号中岛敦, 他看来很紧张,似乎在犹豫输赢, 也是真的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发言,干脆爆出了身份:“我是猎人。”

2号萨琳娜听前面的人这样发言,翻了个白眼, 小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让模糊的茧的表面变得清晰,实施传播了这个白眼。

萨琳娜还不知道自己被公开处刑了, 她无语道:“狼人杀玩成报身份?无聊,我的身份是预言家, 昨天晚上查了6号,他是好人。”

音无弦乐被那滑稽的白眼震惊了一秒,然后低下头, 在中岛敦那标注了猎人, 然后在萨琳娜头像上标注了狼。

萨琳娜要是真的预言家, 是绝对不可能把话题引到他身上的, 她只会遵循音无弦乐‘在外面忽略他, 让他低调’的命令。

这是只有他们才懂得暗号。

3号芥川龙之介冷哼一声,目的明确,上来直接针对中岛敦:“我是村民,人虎的话没有任何信服力,他是狼。”

中岛敦怒了,直起身子,想和芥川龙之介吵点什么,却被茧隔断了声音,他周围的光链肉眼可见的浓密起来,很快,连他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音无弦乐嘴角抽了抽,一时无法判断芥川龙之介的身份。

4号泉镜花很明显也是不知道狼人杀咋玩的选手,生硬的说了句:“我是村民。”就闭上了嘴。

到了5号太宰治,一拿到发言权,他就跃跃欲试的站起了身:“2号萨琳娜小姐绝对是狼,因为我才是预言家,我昨晚也查验了6号的音无君,他是好人身份......”

后面太宰治又说了一堆,音无弦乐懒得听了,他直接在太宰治名字后面打了个预言家。

已知萨琳娜是狼,且太宰治查验音无弦乐身份符合逻辑,那如果后面没有人再跳预言家,那太宰治估计就是预言家了。

但音无弦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宰治怎么能是个好人呢?

太宰治继续说着:“今天晚上我会查芥川的身份,女巫拿药救我一下哦,弗朗西斯先生,你是狼,因为路易莎小姐活着会成为你胜利的阻碍。”

说着,他的视线扫过组合那边的人:“如果明天我死去了,大家就把萨琳娜小姐投出去,如果我还活着,就请女巫出来为我证明一下。”

这时候,发言的时间,结束了。

音无弦乐整合着目前情报。

中岛敦不会说谎,他就是猎人,芥川龙之介......这头铁孩子,发言等同于无,太宰治今晚查验他的身份,如果是狼最好,如果不是,就把第二天把萨琳娜投出去,在排查组合那边划水严重的几个村民。

轮到了6号的音无弦乐,他眨了眨眼,语气轻柔:“既然两位预言家都说我是好人,那我就出来做个表率吧,我的身份是村民......我相信太宰君。”

他会投票给弗朗西斯。

第一天带走一个狼,第二天再杀死萨琳娜这个狼,四只狼死两个,好人几乎就宣告胜利了。

至于游戏赢了,太宰治会死这种问题.......

音无弦乐浅浅的扫了太宰治一眼,收回目光。

7号弗朗西斯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组合和横滨的人数差距,注定了太宰治的号召就是圣旨,他只是摊了摊手:“我的确是狼,但想一想,好人胜利,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他调查过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可是出了名的自杀狂魔,甚至连座右铭都是自杀,如果好人赢了,太宰治可就死了。

中岛敦几个人,被这么一说,迟疑起来。

中岛敦是见着太宰治从鹤见川上游一路飘下来的,虽说以后没怎么看见他自杀,但国木田独步他们没少讲太宰治之前的丰功伟业。

芥川龙之介则很清楚太宰治的自杀爱好,为了抓太宰治,曾受过培训的泉镜花也清楚,根据港口黑手党的资料,太宰治的自杀倾向并非玩笑,而是实打实的。

弗朗西斯看的很清楚,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被掌握在太宰治手中,因为组合和横滨的人数差距。

他在选择杀了路易莎的那一刻,就定下了这个计划。

弗朗西斯是狼,太宰治是好人,太宰治想让好人赢,但横滨的那些人......敢赢吗?

胜利的代价是同伴的死亡,即便是如愿以偿。

最后一名发言的8号露西淡淡的说道:“我是村民。”

又一个划水的。

“哦哦,看起来大家第一次玩有点紧张。”小丑在会议桌正中,以投影的形式跃动着:“那么,来投票吧。”

所有人面前的面板变化,出现了投票按键。

投票结果整合。

4号泉镜花、10号马克和11号赫尔曼弃权。

3号芥川龙之介、7号弗朗西斯、8号露西投了中岛敦。

1号中岛敦、2号萨琳娜、5号太宰治、6号音无弦乐选择了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脸色变了,从运筹帷幄到不确信:“你们疯了?”

音无弦乐挑了挑眉,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奇妙:“中岛敦觉得太宰治是狼?”

他这一票可太关键了,直接送走弗朗西斯。

【您觉得可能性大吗】

“原来如此。”音无弦乐轻笑一声,看向一边双手托着腮,似乎是在哼歌一样悠闲的太宰治:“这小老虎还挺聪明的。”

他也看出来了,太宰治等死可绝不会是这个态度。

一开始被投放到面板上的太宰治的愿望不是死亡,而是其他。

弗朗西斯出局了,被订上了狼的身份。

好人的胜利,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天黑请闭眼。”

一晚上过去了。

小丑的播报送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

“1号中岛敦死亡,5号太宰治死亡。”

“女巫毒死了中岛敦,狼人杀了太宰治。”音无弦乐轻轻敲着桌子,宣判道:“狼人赢了。”

死了一个狼,两个好人,但是,狼人赢了。

还真是两级反转。

果不其然,中岛敦果断开枪带走了芥川龙之介。

现在还活着的是,音无弦乐、萨琳娜、泉镜花、露西、马克和赫尔曼。

“弗朗西斯、萨琳娜、泉镜花,马克和赫尔曼中有一个是狼。”

“太宰治是预言家,中岛敦是猎人,芥川龙之介是女巫,露西和路易斯是村民。”

情景模拟夜晚的狼人投票。

马克和赫尔曼的其中之一是狼,他们肯定会帮助已经出局的首领获得胜利,毫无疑问的投太宰治这个预言家。

泉镜花听信弗朗西斯的话,怕太宰治死,于是专心让狼人胜利,萨琳娜不喜欢太宰治,肯定跟票,当然她不跟也没啥用,于是,太宰治没了。

作为女巫的芥川龙之介也信了弗朗西斯的话,没用解药救太宰治,反而毒死了队友中岛敦。

音无弦乐有点无语。

这什么绝世大演员局。

【太宰治可能也没想到,只有中岛敦一个看出来他的愿望并不是死亡吧】

“他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他就是想让狼人赢,这家伙算计队友有一手。”音无弦乐叹了口气,轮到他发言时,直接开口:“我是白痴牌,我投8号。”

把露西这个铁好人投出去,而不是在马克和赫尔曼之间试错,让狼人晚上杀了他这个白痴牌,四个神全部死亡,这游戏结束的最快。

反正败局已定。

这一切都被太宰治算好了,目的是让弗朗西斯胜利。

音无弦乐有点郁闷:“不好玩。”

太宰治悠闲的托腮哼歌,眼底带笑。

最后的投票结果是。

露西出局。

晚上,音无弦乐安心等死。

天一亮。

狼人阵营胜利。

“三个晚上?”小丑震惊:“你们是不是在违规!十一人的局,只用了三个晚上就让狼人胜利了?”

狼人杀预言家,女巫有解药不用用毒药杀猎人,猎人带走女巫,然后在三神离世的情况下白痴不隐藏最重要的自己,反而自报身份并带头投走队友?

“哪里违规了?”茧褪去,太宰治从座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们明明很认真的在玩,只是水平太差,技不如人而已。”

小丑是目睹着游戏进行的,自然知道他们没作弊,就算是女巫毒死猎人的行为也可以用‘我不信任他的发言’来解释,因为狼人杀的规则里没有说女巫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毒药。

他哑口无言,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承认了愿望的获取人是弗朗西斯。

游戏结束,众人坐着的桌椅化作无实体的白烟消失。

音无弦乐眼疾手快的堪堪蹲住身形,没摔在地上。

芥川龙之介则直接用异能稳住自己。

刚才提前站起身的太宰治微笑着,他周身的白雾都散开,才发现,白雾空间的地面,竟然是不同的巨型卡牌拼接而成。

组合这边,除首领外,没有战斗型异能者,这个空间进来时,武器也都被排斥在外了,被迫玩了一场游戏的几人都警戒着。

马克他们还以为刚才那是什么异能。

弗朗西斯没有管那些问题,而是看向小丑:“你说的愿望呢。”

他的语气中,充斥着急切,似乎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已经实现了。”无人违规,没拿到好处的小丑不悦的冷哼几声,然后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化作一道白雾消失。

周围的白雾也迅速消散,众人都被送回了自己原本待着的位置。

白鲸最顶层的办公室就剩弗朗西斯和太宰治中岛敦他们,门四敞大开着,应该是他们消失后,那些群龙无首的警卫干的。

芥川龙之介顺手用罗生门关闭了大门,看向整个屋子里,唯一的敌人,弗朗西斯。

【支线任务:回收异常物品‘卡牌游戏’成功,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恭喜获得尖叫风铃】

【如您所见,它是个会尖叫的风铃,可能还有其他的功效,但谁知道是什么呢】

音无弦乐:?

谜语人滚出我的世界。

众人从白雾空间离开后,太宰治第一时间看向萨琳娜,因为他知道异常会被组织成员回收。

只见金发的女人站在人群后,张开手,从指尖掉下个精美的小风铃,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下面是个铃铛,几片乳白的贝壳坠在上面,还有紫罗兰渐变白的流苏。

如果那风铃没发出奇怪的声响就好了。

那是直击灵魂,让浑身上下都忍不住战栗,比指甲盖划黑板的声音还要令人不适的声响。

就连刚经历过小丑尖细嗓音摧残的几人,也止不住捂住了耳朵,然后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萨琳娜。

不要误伤友军啊萨琳娜小姐!

音无弦乐捂住耳朵,让萨琳娜别摇了,赶快收起来。

精神攻击的武器+1?

然而唯一的敌军,弗朗西斯全然忽略了尖叫风铃的声音,他睁大了眼睛,言语间充斥着被欺骗了的愤怒:“那个小丑呢!”

它答应了他,愿望。

否则弗朗西斯怎么会答应玩那个可笑的游戏。

“你说这个小姑娘?”萨琳娜歪了歪头,指向弗朗西斯身边:“她在叫你爸爸。”

弗朗西斯愣住了,他顺着萨琳娜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他的身前,可他什么都没看见。

“司各特......”此时的弗朗西斯哪里是个大组织的首领,他就像个茫然无措的流浪者,发觉失去了每晚相伴的纸壳子,虽然这么形容一个富豪有些奇怪。

弗朗西斯看不见,但他的手就悬空在自己女儿去世时的那个高度,在萨琳娜的视角,刚好摸上那女孩的脑袋,他只失态了几秒,随后看向萨琳娜,身上的杀气冰冷尖锐:“你在愚弄我吗?”

萨琳娜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一个金发的小姑娘,十三四岁,一身白色连衣裙,戴着一顶草帽子,谁闲的没事愚弄你?”

音无弦乐也看得见,那个小小的,和织田作出现时一样的半透明的女孩,正不断透过弗朗西斯的身体,口中喊着爸爸,但鉴于有太宰治在身边,他还是装成一副茫然的样子。

中岛敦揉了揉眼睛,他有些不确定的和身边的泉镜花说:“镜花酱,我刚才好像看见了,那确实有个女孩。”

但现在看不见了。

泉镜花歪歪头:“什么时候?”

“萨琳娜小姐摇风铃的时候。”芥川龙之介冷着脸开口,眸中思绪不明:“复活......吗?”

待路易斯等人带着警卫闯进顶层办公室的时候,只看见弗朗西斯瘫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只精美的钢笔,好像正在和什么人介绍它。

其余的敌人们有的坐在沙发上,还有的一副很好奇的样子,趴在玻璃边上看云层,俨然一副客人的模样。

“路易莎,帮我联系异能特务科。”

弗朗西斯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却很欣喜,下一秒。

办公室的地板,猛地的震了一下。

正看云的太宰治被打搅了兴致,鸢眸中闪过一丝不快:“难得能看见这种风景呢,萨琳娜小姐。”

萨琳娜翻了个白眼。

*

宇笙羽枳抱着又一只纯白的猫,在费奥多尔的电脑室赖着不走,他不知从哪搞了把椅子。

“您这是家猫吧。”费奥多尔习以为常,不管是宇笙羽枳按时报道,还是他天天换猫:“它的主人不会担心吗?”

宇笙羽枳一只手指伸进小猫脖子上的项圈,陷进毛茸茸里,一脸无辜:“它自己跑到我怀里的。”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无奈的放弃了这个话题:“您不担心同伴的安危吗?”

“随便啦。”宇笙羽枳摆了摆手:“你能杀了他们我更开心。”

费奥多尔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这次爆炸会涵盖大半个横滨,您那位首领,也会在内吧。”

“哈?”宇笙羽枳支撑着脑袋:“世界毁灭了大人也不会有事,比起这个,你那白鲸真的能坠落成功吗?”

他不信费奥多尔不知道萨琳娜也在白鲸上,那可是一位未知的空间系异能者,万一她可以把坠落的白鲸收到空间里呢。

虽然她做不到。

异能空间加体积同等的地下室,只有一百平方。

费奥多尔像是看懂了宇笙羽枳的心声,轻笑一声:“优秀的持棋者,可不会只准备一套计划。”

他们能赢千百次,但只要费奥多尔赢一次,他们所热爱着的城市,所依附着的伙伴,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

“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正在午睡的风奈川浅香,小姑娘茫然的从桌上起身,翠绿的眸还没淡去酣睡的朦胧:“怎么了?”

“他们从白鲸上回来了吧。”把报纸上的四宫格漫画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的江户川乱步开口,他又翻开了昨天的一则漫画:“好像还给国木田君带了礼物。”

虽然听动静,国木田独步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礼物。

办公室外,国木田独步哆哆嗦嗦的指着萨琳娜,是他平日最厌恶的失礼行为,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这一点了:“你们在和谁说话啊!”

天知道国木田独步接到太宰治电话,说白鲸的作战已经结束,横滨和侦探社不会再有危险时有多兴奋,他想着要怎么夸赞太宰治这个平日不靠谱的家伙,连庆功宴的彩带要买多少厘米的都记在本子上了。

结果,一出门,他看见萨琳娜太宰治,甚至是中岛敦泉镜花,面带笑容,围着一团空气说话!

“你们在白鲸上中什么奇怪的异能了吗!”国木田独步如临大敌,已经拿起了笔记本,画了几个御守出来:“不对,如果是太宰也中招了,那就是异常吗,也不对,萨琳娜小姐......”

他快抓狂了,虽然吓的哆哆嗦嗦,但还是把御守精准的扔到众人身上:“我去叫浅香小姐他们来,你们先撑住!”

中岛敦想说话,却被太宰治按住了肩膀:“让国木田去叫浅香小姐来,敦君。”

中岛敦满头问号:“可我们不正要去找浅香小姐他们吗?”

太宰治笑而不语。

一边的泉镜花抬起头:“说起来,太宰先生,在狼人杀的时候,你的愿望不是自杀吧。”

她和芥川龙之介,都被骗了。

被问到这个问题,太宰治一怔,无奈的笑了:“不是哦。”

然后,他看向萨琳娜身前的位置,那里站着一个仰着小脸,和萨琳娜喋喋不休的开朗女孩:“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组合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被解决了。

决定了,今晚让安吾请他喝酒!

本来想按时下班,去和太宰织田作喝两杯的坂口安吾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异能特务科。

“组合投降了,去一趟南港交接工作,对了,看一下新闻。”

坂口安吾迅速照做。

“横滨上空出现巨型鲸鱼,日落时分坠落横滨海。”

配图是黑白的,不过似乎能看到橙红的夕阳,和鲸鱼入海时巨大的水花。

坂口安吾:?

是谁干的好事。

武装侦探社。

缩在被子里的田山花袋打了个喷嚏,他裹紧了自己,泪流满面:“我总算回来了,芳子。”

*

横滨市立医院。

弗朗西斯靠在墙边,看着刚苏醒半天,扶着墙咳的撕心裂肺的霍桑,以及还在沉睡的玛格丽特,捏了捏下巴:“这是什么花?”

小小的、零碎的几朵,嫣红的花瓣,泛着白,落在苍白的病床上,扎眼的像是鲜血。

“我以我的良人为一棵凤仙花,在隐基底葡萄园中。”霍桑捂着胸口,语气缥缈,他看着那些从口中咳出的花:“这是雅歌中的句子,寓意主同凤仙花一般芬芳美丽,我等自愿附身于主,一生跟随于主,体会祂为我等带来的欢喜与恩赐。”

弗朗西斯一挑眉:“赞美爱情的诗歌,泽尔达一直很喜欢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