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帖子！”
左白萱一眼就看到了这熟悉的界面和熟悉的标题，一阵心虚浮了上来：“你不是在看电视剧吗？怎么又开始看论坛了？”
“有人给我发信息让我八卦一下，我才看的。你也快来看看，这像话吗？”江灵丹把帖子往下划动。
论坛里的回复除了那些“啊啊啊，栾教授也太好看了吧”之类的彩虹屁之外，还有不少后续照片，都是在彩排现场的学生会成员偷拍到的。
就看到栾夜南身边站着不少年轻的学生，一个个面色潮红，看着栾夜南目不转睛。
连一旁帮忙的老师也带着平时难得一见的笑容。
隔着像素模糊的照片都能看出他们视线中或崇拜，或憧憬，甚至有将情愫摆在脸上的。
左白萱抿了抿嘴。
栾夜南最近的表现，出了这么多风头，确实配得上这种待遇。
江灵丹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左儿，这你都不管管吗？”
“阿南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我还有什么好管的？”左白萱反问。
可是没来得及换成“栾夜南”的错乱称呼暴露了她的心神不宁。
江灵丹挑起眉头。
就很想笑。
对于她的观察力来说，左白萱确实很擅长伪装表情，看不出破绽。
但是江灵丹看过这么多八卦故事，最擅长的就是前后逻辑分析。
一旦确定左白萱对栾夜南的态度也不单纯之后，所有违和感都消失了！
江灵丹认真说道：“可是，小左儿，你不要忘了你和栾夜南是合作关系啊！”
左白萱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听清楚江灵丹所言，生生咽了回去：“对啊，合作关系。”
“那就是了啊，现在栾夜南被这么多人缠住，你作为乙方是不是应该提供帮助？”江灵丹又问。
“……”说得好有道理。
这次的事情栾夜南没有拿合同出来压她，可是她应该起到作用。
左白萱抿着嘴，自己应该去“宣示主权”的。
“还等什么呢？快去帮忙！”江灵丹说着，从地上抱起一大束花，往左白萱手里塞。
“干嘛？你还早有准备啊？”左白萱缩手，警惕地看着江灵丹。
江灵丹见她这样，气恼地把花收了回去：“你居然还提防我？这花是我本来准备送给学妹的，看你可能更需要才给你的。”
左白萱也发现自己可能太过敏感了，定了定神，笑着讨好道：“别生气嘛，是因为栾夜南老套路我，我才这样的。”
“那你还要不要了？”
“不需要。”左白萱自信地回答，便转身准备。
十几分钟之后，江灵丹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开宿舍的背影。
等寝室门关上之后好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对着门口双手合十。
“对不起，好姐妹。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栾夜南给的太多了！她居然说让我选择以后产品的代言人诶！而且是两个，我只能为了我家两个崽努努力了。”
江灵丹绘声绘色对着空气表演了一个道歉，抱着电脑“痛哭”。
想了想，自己搞得事情，别的处理不了，至少帮左白萱给导师发个道歉邮件吧。
江灵丹转身把左白萱桌上半闭合没完全关上的电脑打开。
入眼就是栾夜南的“街拍”。
江灵丹直接哽住。
好一个回来修改论文啊！
……
校方借助栾夜南的名声吸引学生参加活动，自然也考虑到她会被缠上的可能性，所以给她安排了单独的休息室。
栾夜南到前台过了一次彩排稿之后就回到休息室。
台前人声鼎沸，台后也到处都是各种练习声，唯独栾夜南的休息室比较偏远，很安静。
可是在这幽静到恐怖的氛围中，栾夜南看见休息室里站了一个人，正有一个人戴着志愿者的袖套，拿走了放在桌上的杯子。
这人看着还挺眼熟。
是蛇虫鼠蚁中的一个。
蚂蚁。
栾夜南并不知道他的真名。
“喂。”
蚂蚁的身上一抖，吓得把水杯里的水撒了一地。
转过身就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还要用休息室。”
说着就要把杯子放下。
栾夜南却蹙起眉头：“杯子不要了，你走吧。”
蚂蚁如蒙大赦，赶紧端着杯子往房间外走。
“你在干什么！”
还没走出几步。
蚂蚁又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拿不稳，再次晃出小半杯。
“我，我……”蚂蚁回头，更难解释了。
栾夜南听到比平时高八度的声音，也依旧轻易认了出来。
她走到门边，斜靠着门框，看向门外正发着脾气的人笑道：“你来啦？”
穿着白色休闲衬衫，配着白色休闲西装裤，领口束着白色绑带，手里提着插满七色花的花瓶。
更让栾夜南惊喜的是，她耳朵上的蝴蝶耳夹。
左白萱还画着全妆，出现在她面前。
她就是这样，走在众目睽睽下，跨过半个校园，进入活动中心，以“栾夜南妻子”的身份问到了休息室的位置，来到自己面前的。
栾夜南的嘴角浮起笑意。
左白萱将手中的化妆包和花瓶都丢给栾夜南，一把将她推进门去，结束和蚂蚁的对峙。
“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栾夜南笑道。
“你说什么呢！”左白萱一边倒锁房门，一边自己的耳朵先红了一圈，但还算镇定。
栾夜南提起化妆包：“我是说不用急着化妆，最后才轮到我呢。”
左白萱看着栾夜南，知道她这满是笑容的眼神里才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要喝马永宇端来的任何饮品。”左白萱郑重提醒。
蚂蚁。
马永宇。
“我还不至于这么没有防范心，离开我视线的水杯我也不会再用。”
栾夜南说完，拉住左白萱的手。
“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
左白萱知道挣脱不掉，敷衍地随手晃了晃，回答道：“看不出来吗？给你送花，好看吗？”
栾夜南将花瓶放下。
明知道花是自己买的，花瓶是栾家别墅里的，却还是在左白萱耳边落下一句：“好看。”
左白萱耳朵一痒，急忙绕开，手里拿过化妆包：“过来坐下，我是来给你化妆的。”
“是吗？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是来帮我赶走莺莺燕燕的呢。”栾夜南走到左白萱面前，故意说道。
“是呀是呀，不仅要赶走莺莺燕燕，我还要宣示主权，让她们离你远一点，怎么样，满意了吗？”左白萱依旧在敷衍。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脸上完全营业性的笑容点了点头。
“满意。”哪怕是敷衍的，也满意。
“满意就好，毕竟我是最优秀的乙方。闭眼。”左白萱仗着化妆师的身份命令道。
栾夜南没有马上听从命令，反倒拉着左白萱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送。
左白萱当即控制不住落入栾夜南的怀中。
又是这种状态。
左白萱不自觉地和栾夜南对视。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左白萱躲不开这视线。
“闭眼。”左白萱索性就不闪躲这视线了。
反倒要求栾夜南自己结束对视。
这霸道蛮横的样子。
栾夜南又深看一眼，扬起嘴角，闭上了眼睛。
“让你闭眼，没让你噘嘴啊。我又不是要亲你。”左白萱嘴里嘀咕着。
“那你是要做什么？”栾夜南才合上两秒的眼睛再次睁开，视线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左白萱脸上游走。
左白萱拿出了妆前乳：“化妆。”
“那我想从口红先开始呢？”栾夜南笑着问道。
左白萱的视线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栾夜南的嘴唇：“要什么色号？”
“你用的是什么色号，我觉得挺好。”栾夜南也盯着左白萱的嘴唇看，连每一条唇纹都记在脑海里。
不等左白萱再做出反应，栾夜南已经吻了上来。
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将踩入其中的小白兔温柔吞噬。
小白兔几乎没有挣扎。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跳入陷阱。
甚至无意识地开始回应。
栾夜南腰腹用力，将左白萱抱了起来，直接放到了化妆桌上。
桌上的花瓶晃了晃，发出抖动声。
啪嗒——
化妆包没拿稳，掉了下去。
化妆品散落一地。
但无人在意这些化妆品是否安好。
专心地相互掠夺着呼吸。
左白萱不想服输，却在柔软的舌尖送来一股又一股浓郁的伏特加中败下阵来，浑身没有力气只能勾着栾夜南的脖子支撑。
紧接着，像是掉入伏特加的海洋。
磅礴的信息素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危险！
左白萱双手一紧，警惕从心中窜起。
张开眼，猛咬了一口舌尖，疼得栾夜南缩起脖子，才用力地把她推开。
栾夜南也睁眼看向她满脸惊色。
左白萱用力撑着双手，隔开和栾夜南之间的距离。
没错，不是错觉。
正有大量浓郁而不受控制的信息素正从栾夜南后颈处流出。
“你……易感期到了！”左白萱从化妆台下来，双腿一软，没了逃跑的力气。
栾夜南有力的手臂将她提起，眼中泛起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