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晏有心发火,但因为夏舒安还病着,最终还是强压了下来,最多给个冷冷的眼神让夏舒安自己感受。
怎么说呢,看着还挺可怜的。
夏舒安觉得好笑,又不敢笑,看着沈博晏一脸心情不愉地进了书房,直到夜深他才熄灯出来。
因为夏舒安还生着病,两人分开睡,夏舒安睡在主卧,沈博晏就睡次卧,关上门,沈博晏才准备入睡,忽然门口响起平稳的敲门声。
他上前几步,门外,果不其然地露出夏舒安那张还透着几分苍白的脸,他今天已经睡得够多了,因此晚上还很有精神,只是底色依旧病态。
沈博晏看着夏舒安,看着他缓缓地,缓缓地,从背后拿出一本故事书。
沈博晏:?
夏舒安仰着头看着他:“沈博晏,你讲故事给我听好不好?”
沈博晏被气笑了。
“夏舒安你几岁了?”
“几岁都没有关系,我想听故事,否则我会睡不着。”
“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我妈妈都会讲故事给我听。”
夏舒安内心:并没有这种事。
他仰着脸旁恳切地看着他:“好不好?”
沈博晏虽然还没答应,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开始动摇。
夏舒安再进一步:“我真的很需要你。”
“求求了。”
他或者是因为紧张,脸上有一丝薄红,莹白的皮肤在夜晚暖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润光芒,看着格外楚楚动人。沈博晏被美色所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夏舒安一步跨入房间,非常自觉地爬上床,身上盖着一床小毯子,目光盈盈地看向沈博晏。沈博晏拿着故事书,艰难地开口。
这虽然是一本故事书,却也不是什么公主王子的童话书,而是一本讲述某冒险家去世界各地冒险的故事,曾畅销一时。
沈博晏展开书页,随手从某一章开始读起,夏舒安趴在他胸膛,柔软的发丝飘散着淡淡的洗发露香味,在他胸口轻轻地磨蹭着。
沈博晏刚开始还觉得怪异,但读着读着,随着气氛逐渐平静,他的内心蓦然宁静了下来,那种感觉,就仿佛在旅途奔波多日的旅人终于回到了家,又好像水手踏上了岸,趁着黄昏归来的孩子看到了家中飘起的炊烟。
而他怀里的青年气息也逐渐平稳。
“夏舒安,夏舒安。”
两声轻轻的叫唤后,青年没有任何反应。沈博晏把他放到枕头上,正要下床,忽然——
“沈博晏。”
他蓦然回首,青年闭着眼睛,眉间微蹙,仿佛不悦。
他口中喃喃地喊:
“沈博晏,不要,不要抽烟。”
沈博晏:“......”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门后。
......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夏舒安才发现自己换了张床,他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昨天他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所以,沈博晏是真的吃软不吃硬,也是真的喜欢别人撒娇,怪不得“从前”他老是强迫自己向他撒娇,原来是有这癖好。
洗漱完下楼,餐厅里沈博晏已经在用早餐,看到夏舒安下来,他只是抬了抬眼。
两人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仿佛那只是一个梦。
眼看早餐即将结束,夏舒安:“我周三起要上班,之前请的假到时间了。”
沈博晏抬眸看向他:“上班就上班啊,不用刻意向我报备,我又不会囚禁你。”
记住你说的话。
一番收拾后沈博晏准备出门,夏舒安早就在门口等好了,沈博晏跨出家门的时候,夏舒安张开手臂用力地抱了下他。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独属于夏舒安的气息顿时充盈在沈博晏鼻尖,沈博晏似乎有点醉了,他心情异常悦动地到了公司,直到进公司门那若有似无的香气都没有散。
正好盛颂白拿着几份文件经过,他看到沈博晏便是一笑,熟稔地打招呼:
“早啊,博晏。对了,什么时候叫小夏过来啊,我请他吃饭。”
沈博晏想起夏舒安昨晚对他的好奇,笑容变淡,语气客气而疏离地道:“他最近胃口不好,在外面吃不惯,改天再说吧。”
“呃,好。”
盛颂白看着沈博晏的背影,直到回到办公室都想不通,为什么沈博晏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差了。
……
夏舒安休养了两天,到周三的时候,终于上班了。
他身体不好,夏父夏母不欲他从事繁重的工作,加上夏父资助过学校,夏舒安就留在了学校研究室,也成了传说中走后门的人。
但他素来脾气温和,不与人交恶。他不说工作有多努力,但从来没有怠慢搞砸过什么,加上他从不参与内部纷争,不抢其他人名誉,因此大家对他很是和气。
夏家的事,研究室的人只知道一个大概,看到他回来,只以为已经处理好了。
“小夏你可终于回来了。”老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老师是夏父的朋友,在学校对他多有关照,这次夏家出事夏舒安请假,他也从中帮忙周旋。
“对,老师,我回来了。”
“进去吧进去吧,你几个学长学姐可想你了。”
如他所言,夏舒安才走进研究室就被几个学长学姐团团围住,大家一顿揉搓。
夏舒安一个读博士的学姐抱着他就喊:“夏夏,我的夏夏,你可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这个实验室的风景就少了一半,我每天累成狗后都没有心灵安慰我太难了......”
夏舒安因为长得好,甚至还有个“实验室室花”的荣誉称号,至于为什么是“室花”而不是“室草”,这夏舒安不知道也不敢问。
另一个学长嚷道:“你是说我不够帅不够安慰你的心灵么?”
学姐回头:“有点自知之明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