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看见我给你发的拍摄信息?”
隔日,燕以曦站在宽敞洁净的客厅里听金小辉的电话。
“到时我助理开车去接你。”伴随金小辉声音而来的,还有没完没了的猫叫声,燕以曦忍着皱眉的冲动:“你的小猫怎么这么吵?”
“cici发情了。”说起这个金小辉就唉声叹气,“我本来计划忙完这阵子,下个月就带它去绝育,谁知道它连一个月都等不了。”
燕以曦:“你不能想想办法先处理了?”
金小辉:“我正在用棉签处理啊。”
燕以曦:?
“哎唷!”金小辉痛嘶:“它挠我!”
屋门上传来动静,燕以曦扭头瞥去,沈心芳和虞莎莎提着一篮子鲜花有说有笑地从门外走进来。
“出血了,不说了,我先消毒去,你等会看看我的信息。”金小辉急匆匆挂了电话。
“阿绰,你起了啊,”沈心芳停下步子和客厅里的燕以曦说话,“早餐吃过了没?”
她一停步,虞莎莎紧随其后也停下。
燕以曦转身:“嗯。”
沈心芳:“秾秾有事出去了,不过她说今天会在家陪你吃晚餐。”
燕以曦:“知道了。”
沈心芳打完招呼继续朝厨房去,这一篮子鲜花都等着她修剪。虞莎莎慢了半拍,燕以曦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刚从外面回来,额角沁着汗珠,脸颊上也热得红扑扑的。
两人视线接触的一刹那,虞莎莎扬起明媚的笑脸:“阿绰~”
燕以曦心不在焉的用指尖划拨着手机界面,点进微信查看金小辉的信息。
拍摄在一周后,地点是隔壁市,因为要连拍两天,还得在外住一宿。
虞莎莎穿过了客厅,查看完信息的燕以曦抬眸,一眼就注意到虞莎莎提在手里的塑料袋。
“你等等。”燕以曦喊住她,“那是什么?”
透明的塑料袋里装了半袋子水,有个银白色的……
“这是小金鱼呀。”虞莎莎提起袋子,为了便于燕以曦看清,她特地又折回来,“我看它好漂亮。”
银白色的小金鱼在局促狭小的塑料袋里甩着尾巴奋力游动,燕以曦略微弯腰,低头观察。
随着这个动作,她领口轻敞开,柔软的乌黑长发从肩头滑落胸前,未施粉黛的脸上,肤色匀净透亮,纤长得过于夸张的睫毛仿佛蝶翅般,在眼下投了一片浓密的影子。
燕以曦看了会儿小金鱼,对于这只金鱼,她并没有得出和虞莎莎相同的结论,反而还特别嫌弃:“不许放进家里的鱼缸。”
虞莎莎生怕燕以曦误会,脑袋和手一起摇着保证:“不会、不会的!我养在房间里!”
燕霈平日忙于工作和应酬,今天难得准时回家吃饭。沈心芳做了几道拿手菜,天色将晚,四人围坐在餐桌上,燕霈看完菜色,含笑对燕以曦道:“虽然知道你要控制热量摄入,但是这一顿芳姨费了心了,你就算不多吃,也必须得每样都尝尝。”
燕以曦提起筷子,不远处忽然响起电梯门的开合声,有道清脆的童音随之传过来:“姐姐!姐姐在哪里呀?是我呀,小雪来啦!”
燕霈讶然,她快速扫了眼燕以曦,放下餐筷,向着声音的方向转身:“小雪,姐姐在这里。”
扎着高高双马尾的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小脸蛋粉雕玉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锁定了燕霈后,立刻张开肉乎乎的胳膊,哒哒哒一口气跑过来抱住她:“姐姐!”
童延山在童雪之后步入餐厅,“爸爸。”燕霈笑着唤了他一声。
童延山五十多了,但因为常年运动,身材维持得不错,穿着浅色系衬衫、烟灰色西装裤,不见白发,仪表堂堂,整个人显得很年轻。
“童先生。”沈心芳站起来。
童延山:“芳姐,好久没见了,身体都还好?”
沈心芳:“好,一切都好。”
童雪歪头悄悄打量坐得离燕霈不远的燕以曦,试探着:“小姐姐。”
从听见童雪声音开始,燕以曦就冷了脸。她没看童延山,也没理童雪,童雪得不到回应,失望地朝燕霈瘪嘴,燕霈安抚地摸摸她绒绒的发顶:“爸爸和小雪吃过晚餐吗?要不要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童延山把燕以曦对他们的无视看在眼里,心中虽有疙瘩,但到底还是对燕霈和颜悦色道:“还没吃,你昨天夸小雪画画好,她就又画了一幅,迫不及待要拿来送给你。”
童延山边说边从提在手中的纸袋里取出画纸给燕霈。
童雪用彩墨画了一大丛茂盛的草木,草木翠绿的叶片上还缀着雨滴。燕霈接过来,看出这幅雨后草木图画的是自己的名字。笔触虽然还稚嫩,但以童雪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有天赋,童延山和江慧很悉心在培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