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天气好,总是出太阳,下午阳光就挥洒下来,能感受到明媚的温度。但这对于忙着干活的人来说,就会感到燥热,热度一点点累积起来,衣裳都能被汗水浸湿。
唐锦打算去地里送点水,顺道走一走,熟悉熟悉环境。
这里是位于南方的红枣生产大队,现在正是初春,万物焕发生机,小路两边生长着翠绿的柏树和柳树,田坎边生长着星星点点的野花,风中微微晃动,左边挖着一条条水沟,里面挤满了绿色的水草,水流汩汩流动,这些自然的颜色很漂亮,远处许多人正在弯着腰干活,灰扑扑的衣服,黝黑的手臂一下下挥动着锄头。
种小麦看似简单,其实会很累,得先把硬实的土块敲碎,挖出一个个浅坑后,一排排洒下小麦种子,紧接着还要施肥,站在太阳底下,不断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心烦气躁,这么一整天下来,腰都能累得断了。
唐锦沿着小路拐个弯,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步伐缓慢,穿着白衬衫,扎着两条辫子,脸庞浑圆,肚子微微凸起。
那侧脸越看越熟悉呢,等那张正脸转过来,唐锦觉得不巧,正是女主陈月清。
按理来说,她对男主角可没兴趣,陈月清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可那个的炮灰身份,让她觉得敏感了些,不想跟男女主有太多交集,沾染上了准没好事,何况原主还对人家的丈夫穷追不舍,这见了面也尴尬。
她敛着眼眸想绕过,陈月清显然也注意到了她。
轻嗤一声,嘴边浮起抹冷笑,陈月清脸色不好看,任谁看见自己的情敌都不舒服,尽管这个人其实并没有资格成为她的情敌,她的丈夫林子修从来都没正眼注意过这女人,但这女人就是不识趣,像是没有脸皮一样痴缠烂打,狗皮膏药般追着她的丈夫,她心里当然不痛快了。
本来两个人都想无视对方,两看两相厌地打算绕远点。
唐锦走了几步,却突然听到身后有重物落地声,声音沉闷,随即便是一阵痛哼,她转头一看,陈月清正摔在田坎上,肚子趴伏着,野菜洒了一地。
听到动静,唐锦转过身,神色慌乱,匆忙跑上前,“你怎么样?”
这是孕妇啊,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肚子别有个什么闪失。
陈月清已经恐慌到说不出话了,咬牙朝唐锦伸手,唐锦想把她扶起来,可她细胳膊细腿,压根抬不动陈月清,看见有人路过,就赶紧喊人来帮忙。
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把人送到了大队上的卫生所,陈月清家里也有人去传达消息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检查一遍,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大问题。
没什么事了,唐锦正准备离开,卫生所的大门突然被拍得作响,一个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冲进来,看见唐锦后恨恨瞪了过来,咬了咬牙,扬着枯瘦的胳膊就挥着巴掌冲着唐锦扇过来,用了全部力气,唐锦敏锐地闪身躲过,不满地问道:“婶子,你做什么?”
陈雪清的母亲王红霞瞪大了眼,表情愤懑,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追着唐锦想打人,“是不是你干的?!没脸没皮的贱东西!老娘打死你个祸害!臭不要脸。”
一边怒骂,一边扑过来,被人及时拉住。
原来以为是她推的。
唐锦有心要解释,但王红霞听都不听,不依不饶的,一直张牙舞爪,唐锦本来脾气挺好,这会也被激起火气了。
她好心好意送陈月清来救治,还救出麻烦来了,被泼这么大盆脏水,“婶子,麻烦你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话,陈月清摔倒根本不关我的事,她自己不心摔了,我凑巧遇到把人送到卫生所而已。”
“你一时激动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我身体弱,你要是无凭无据把我打出个好歹,到时候光是赔礼道歉可不够。”
“啊呸!你个贱皮子还要顶嘴!”
王红霞完全听不进去,只知道唐锦这贱蹄子表面看着乖巧,其实就是个死不要脸的,她女儿女婿都结婚了,还要跟张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女婿,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她最讨厌了,以为长了张好脸就了不起吗,品性不好,就活该被骂。
王红霞怒不可遏的斥骂,“不是你这骚狐狸还会有谁?我家月清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摔倒?当时你还正好就在旁边,肯定就是你出手推的!”
“你不就是嫉妒月清吗?三番两次来找茬,如今月清怀孕了,你当然狗急跳墙了,巴不得把月清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以前光知道你放荡不要脸,没想到心眼还这么恶毒,老娘直白告诉你,我女婿看不上你这种人,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比得上我女儿嘛。。”
“我家月清有个好歹,老娘非要把你给撕烂。”
对面口吐芬芳,嘚吧嘚吧脑补了一大堆,唐锦不耐烦地拨开面前指指点点的手指,这种指人鼻尖的动作真的很无礼,“够了!如果我真想害她,就不会把她送到这儿,你自己可以去问问她,是不是我动的手。”
唐锦看向旁边一起送陈月清来的那个人,希望她能帮忙做个证,但对方只是摇摇头,也不确定情况,毕竟听到呼救的时候,只看见唐锦正扶着人,也没见究竟是唐锦推的还是陈月清自己摔的,不过鉴于唐锦跟林子修之间的谣言,有可能是心生嫉妒了。
王红霞眼角挑高,透着股洋洋得意,哼!这不要脸的东西别想赖掉,必须给她家月清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