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挺直了腰杆,昂首道:“是,我是去相亲。”
关你屁事!
“让开。”
云谣抬头挺胸的从谢瑾身边走过,心跳的极快,砰砰砰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但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端着八风吹不动的姿态,镇定的走回了小院。
未来的日子她不再避着谢瑾,堂堂正正的从正门离开,谢瑾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同书生约会——
一同挂同心结,小镇上也有一处姻缘树,树下男男女女在树下诚心的祈求,最后一同挂上同心结,关是远远的看到,谢瑾便感到心脏针扎般的疼,喉头一热,竟尝出了腥味。
书生约着云谣泛舟湖上,刚一上船,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冰雹,书生忙拉着云谣躲进船舱,船舱空间小,要使冰雹不砸到,两人只能往里挤挤,孤男寡女,书生红了脸,“云姑娘没事吧?”
“没事,”她搓着胳膊转移话题,“怎么好端端的下起了冰雹?”
“是啊,鄙人也觉得有些古怪。”
说完便相顾无言,尴尬的气氛在现场蔓延,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惊呼。
云谣好奇的掀开帘子,是临近船的少女指着岸边一条孤零零的析长人影道:“那小哥怎么冰雹天站在岸边?”
云谣看向那人影,不是谢瑾还有谁?瞳孔一颤,书生也探出头来,疑惑道:“那位兄台是有什么伤心事吗?为何冰雹天立在岸边?”
谢瑾似乎察觉到云谣的视线,直直的朝她方向看来,云谣恨恨的放下帘子,“有什么伤心事,我看是有病!”
真是有病,冰雹天不躲着,自虐给谁看啊!
书生被她突然的凶悍吓了一跳,唯恐破坏在书生心中温婉的形象,立马找补,“我平常性子不这样,就是见不惯不爱惜自己的人,有些义愤填膺了,季公子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云姑娘真性情。”
书生摆手间,云谣看到了他手上的茧子,疑惑一闪而过,读书人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茧子,难道他同庆秋和一样曾经也是农学院的土木小哥?
不过是个插曲,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头一回云谣回家路上没有遇到谢瑾,大概是吃瘪了装不下去了吧,切,说什么爱她,果然是骗狗的鬼话。
此刻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想法带着隐隐约约的酸,回到院子里假装不经意的环顾四周依旧没有捕捉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太好了,也不杵在我院子里当晾衣杆子了!”
嘴里说着“太好了”,面上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语气也平平,晚上外头又噼里叭啦的下起了雨夹冰雹,她满脑子却都是下午谢瑾站在冰雹雨中的画面。
“该不会给砸死了吧?”
烦躁的翻了一个身,“没可能,祸害留千年。”
又想到了从前他与颜曦坐在船舱内,自己却在外头淋冰雹等的往事,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叫她一点也同情不起来谢瑾。
睡觉睡觉!
正合上眼,外头传来了叩门声。
云谣腾的起身,她今夜睡下并未换下外衣,三两步就走到门处,哗啦,拉开了门,“谢瑾!你大晚上不睡觉——”
声音戛然而止,门外的不是谢瑾,而是许久未见的弄影,撑着一把黑伞,开口却是从未有过的哀求语气,“主上发烧了,不肯吃药,云主子去见见他罢了。”
云谣心头一跳,嘴上却道:“又烧了?三天两头发烧!他不是练武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脆弱?”
佯装不在意的从门口的桶里捧出一大把夏枯草塞给弄影,“咯,退烧的,煮水给你主上喝,给你。”
说罢便要关门,弄影手臂一横,挤了进来,“云主子请去看看王爷吧。”
“不去,我不去。”
“王爷他喊着您的名字他不肯吃药。”
“不肯吃药便不吃,他气壮如牛死不了。”
“会死的,王爷会死的。”
“你若那么担心他,以后便劝他少自虐少淋雨,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走吧。”
“王妃!”
一向不苟言笑,冷漠无情的弄影直直的跪了下去,“王爷他真的爱您,你假死后,他用了许多伤身体的药,就为了给自己制造幻觉再见您一面。”
“后来调了许久才勉强恢复……”
所以他才会这么容易发烧。
云谣一怔松,背对着弄影,“……可那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瑾爱她,她就必须也爱他吗?
这是什么道理?
“以及我不认为他爱我,不过是——”
“他爱您!您难产之际他曾向李嬷嬷要了云贵的情人蛊同您种下,那手腕上鲜红的痣一般的情人蛊便是他爱您入骨的证据!”
情人蛊?
那红痣竟是情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