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本就比一般孩子早熟，但那只是相对而言的，直到在过生日的时候听到江慧琴举杯说出这样的话，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夜之间长大。

成语故事里的揠苗助长是会出事的，但现实生活比故事更没有逻辑，他好端端的活到了现在。

陈盼本以为他在医院里的倾诉与表白就已经道尽了心苦楚，没想到那不过是冰山一角。

“对不起。”她抿紧下唇，轻声道，“我不该提这些的，不过你要是心里不舒服的话，尽管说好了，今天我就在这里听着，还有就是……你不嫌烦的话，其实我也有苦水要倒，大家一半一半好了。”

陈盼性子活泼，交好的朋友自然很多，其不乏闹了矛盾之后需要她安慰的，男女都有，老少俱全，所以她安慰人的经验称得上是丰富，深谙只有比惨才是正道理。

可江帜舟却是忽然道：“你难过想要倾诉的话，我自然愿意听，但我可不喜欢听到有人过得比我惨，尤其你是我的女朋友。不过也有例外情况，除非那个人是江城海，我一定会幸灾乐祸。”

车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是陈盼余光瞥见了他眼角的一抹湿意，即便江慧琴那么对他，可他在想起母亲来的时候，也还是会忍不住动容。

对一个要强的人来说，佯装不知道他的脆弱要比贸然安慰好得多，她因此压下心头的难过，恢复了平日里的嬉笑怒骂：“你现在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了，之前被别的女孩看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自己是有妇之夫？”

“我们不是还没结婚么？”江帜舟严谨的反问道，他不是不想和陈盼结婚，只是危机没有得到解决，她的事业也还没有稳定下来，而他并不希望她为此为难。

陈盼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可你也没向我求婚过啊。”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是一怔，江帜舟面上的冷静褪得干干净净，刚想再追问几句就听到她尴尬的找补道：“你别多想，我就是想劝你解决问题，结果一不留神跑题了！算了，还是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