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平看了半天热闹，意识到自己早饭还没吃，又见管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把年纪为难的不得了，主动想了个办法说：“陈小姐，刚好我还没吃饭，你没吃饱的话不如一起下去看看？”

“谁没……”陈盼说到一半，总算在准备白他一眼的过程注意到了管家的茫然，及时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管家迫切的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帮着递台阶：“病人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了。”

楼下的餐厅一直有被使用，看起来倒是跟江城海还在的时候没太大区别，只是长桌边多了几把椅子，人气比以前更足。

原先这宅子里只剩下江城海一个主人的时候，餐厅里的椅子也只有他常用的那把，其他人对他避之不及，忙完自己的事后绝不愿在他面前出现，管家亦是恪尽职守，绝不跟雇主平起平坐，因此本该最有烟火气的餐厅愣是冰冷得像坟墓。

陈盼随便挑了把椅子坐下来，不失感慨的想，如果江城海知道他不在了之后，房子里的人反而过得更自在了，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依他那古怪的性子，兴许压根就不会有任何想法，因为宅子里的人本就不入他的眼。

陈盼并没有意识到，她与其说是在腹诽江城海，不如说是在吐槽江帜舟，只是看在他现在是个病人的份上，选择了指桑骂槐。

江承平为了让自己苦心营造出的人设不太过割裂，第一时间盛粥夹菜，对其它的一切全都充耳不闻，仿佛他真得已经快饿死了。

陈盼喝粥的速度太快，现在别说是饿了，不撑得慌就不错了，但她想到管家一大早的就开始忙里忙外，又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乘了碗粥端到他面前：“您先吃吧，我会慢慢说具体情况的。”

“谢谢你。”管家有些受宠若惊。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和服务别人，从对他有大恩的江城海到需要依靠他生活的年老佣人们，这让他产生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甚至快要忘记他其实早就是个需要照顾的老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