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讳莫如深,陈盼就越是要刨根问题:“合同呢?”
“车里。”江承平惜字如金。
陈盼耐心耗尽,追问说:“你跟他一起去签的合同,总不能连内容也不知道吧?”
“是跟公寓项目有关的,升级安保以及重启宣传计划都需要钱,陈老愿意提供部分资金,并且代表江氏跟日盛集团合作开发。”江承平没说江帜舟要请管家当公证人的事。
要想最大限度的拱火就得尽可能缩小波及范围,他深谙此道。
江帜舟在房间重新恢复安静后,在退烧药的作用下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临近午,周身的不适得到了极大缓解,嗓子也没那么疼了,只是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
他将卧室看了一圈,见陈盼原本搭在单人沙发的外套不见踪影,硬撑着站了起来。
门一打开,走廊里管家的身影就撞在了江帜舟眼,他见江帜舟气色好了不少,连忙迎上来说:“你可算是醒了,要是再不醒,我还得叫救护车,对了,要不要吃个午饭?厨房在准备了。”
“陈盼呢?”江帜舟顾不上答谢管家的好意,焦急的四处搜寻起来,他没有忘记要跟她保持距离的打算,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她平安无事的基础上。wwW.KaИδHU五.net
管家生怕他一时激动再摔下楼去,忙道:“陈小姐修车去了,说那辆车是借来的,必须得修好了再还。”
江帜舟这才松了口气,由着管家把自己扶回房间去了,他往床头一靠,只觉腿上钻心的疼,不知是昨晚挨了冻的缘故,还是那一系列过于勉强体能的动作又伤到了本就不曾痊愈的骨头。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有话要跟陈盼说,这一次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可管家却说:“陈小姐不会回来了。”
下一秒,他看着江帜舟忽然灰败起来的面色,将陈盼得知合同存在后的反应说了出来。
旁边有偏向江帜舟的第三人在场,江承平不好胡说八道,措辞都是三思过的,故而语气极慢,但正因为如此,说出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割在陈盼心上的慢刀子——她对江帜舟的信任,反过来成了给自己挖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