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易天其实不太理解他们这样的人喝酒是为了什么。
也喝不醉。
“我说,你们也不会醉,喝酒做什么?”
“这是新款,朋友送我的。”
白一云轻笑一声:“这种酒度数非常高,对修炼者研制的,还没发售,这算是体验版,拿出来各位尝尝怎么样。”
“为修炼者研制的?”
宇文轩明显是不信,抬手喝了一口,顿时呛咳两声:“我操!这他妈是啤酒?”
“嗯,对啊,这就是啤酒。”
白一云笑了笑:“怎么样?比那些啤酒劲大太多了吧?又没到白酒那种程度。”
“这样干脆去喝白酒。”
宇文轩嘴角一抽。
“没那么高雅。”
白一云耸了耸肩。
他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以前都是喝红酒的。
蒙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酒瓶,抬手就去拿。
白皙的手腕同时被两只手拉住。
白淼握着蒙的胳膊,李铭途抓着蒙的手腕:“师父,这是酒。”
“可是他们都有。”
“这酒劲大。”
蒙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的歪了歪头:“我是……”
“你是什么都不行。”
白淼捏了捏蒙的脸蛋:“小丫头少喝酒。”
“你才是小丫头。”
蒙这话说的不假。
毫不夸张地说,她比这里所有人的岁数都大。
而且不止是百倍的差距。
“师父,一会不是还要去吃灌汤包呢吗?”
李铭途有些无奈,松开了抓着蒙手腕的手。
“我没吃撑。”
蒙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铭途嘴角一抽。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气气樊易天,那一大海碗毛血旺蒙吃了大半,反倒是樊易天没吃几口。
嗯,下饭。
蒙将空碗放下。
这是她吃的第二碗饭了。
“我胖的冤枉啊。”
白淼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又看了看伸手拿第三碗饭的蒙,无端的感叹道。
“你也不胖啊。”
“我都一百零五斤了,还没到一米七呢。”
白淼撅了撅嘴。
“你没有一米七吗?”
身高一米七四的蒙转头“善意”的问道。
“谢谢你提醒我啊。”
白淼眯眼,危险的笑了笑:“一米六九真对不起您。”
明明就差一厘米……
“这样啊……”
蒙似乎明白这样能让白淼破防,点了点头,嘴角还带着嬉笑的弧度,低下头继续埋头干饭。
师父的胃到底是个什么结构?吃了这么多还能保持这样的气势接着吃?
李铭途摩挲着下巴,盯着蒙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理解,当真是不理解。
还是说好看的女孩都有一个在异次元空间的胃?
“好是真好,闹腾起来也是真闹腾。”
那边白一云的声音大了些:“凌晨三点醒了就哭,那小时候跟定了闹钟一样,醒了哭,吃了睡,就这两件事情每天循环,然后换纸尿布,诶呦……”
白一云有些无奈。
人生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他将白君持放在脖颈上逗他玩,白君持抬起小屁股就“投桃报李”。
直至今日,想起那天的遭遇,白一云还是眉毛狂颤。
“笑死我了。”
张令玄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依旧吐出呛死人的话。
“令玄哥,我现在真怀疑你这张嘴是不是淬了火。”
白一云挑了挑眉毛。
“我活了半辈子,还没有人敢抽我的嘴。”
张令玄向后靠了靠:“现在就在这住了?”
“不打算。”
白一云摇了摇头:“我想着……怎么也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地上的风景,打算过几天带着他们去地上看看。”
说完,他满眼期盼的看向樊易天。
樊易天抱着胳膊,等着白一云的下文。
“你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张令玄有些无奈的看了樊易天一眼。
“合着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樊易天嘴角一抽:“帮你办事还没吃什么东西,我亏了。”
“倒也不是,我真的只是想找熟络的故人来吃个饭聚一聚,本来没想着找这么多人的。”
白一云叹了口气:“我想带着他们两个去地上看看来着,但是托关系太麻烦了。”
已经在地下城确定居住资格的居民想要去到地上是需要审核的,这个审核需要时间,而且有各种分类,比如长期居住,短期的旅游,然后分类,再审核。
像是开采矿石和资源的队伍都会在政府那边有注册的身份,审核会很快。
白一云同样需要审核,他想让孩子们在周岁宴这些天,好好看看地上,看看曾经人类生活的繁华都市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呢……不打算让他们上战场,但是起码他们得记住历史。
“找我不是托关系?”
樊易天轻笑一声。
“拜托了,这算是我送给他们两个的周岁宴礼物。”
白一云再一次双手合十。
樊易天也就是想逗逗他,见他真的认真也有点不太适应。
身份转变的太快了。
以前白一云是会长的时候,他冷言冷语,白一云依然毫不在意地试探他的底线。
现在他想开个玩笑对方都有可能会认真。
唉……
樊易天耸了耸肩:“不是什么大事,顺手把你们带上去而已。”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件事情我说句话还是好使的?”
张令玄抱起胳膊,看向白一云。
“你是官家人啊,走程序,审核,这些东西实在太麻烦了,到时候周岁宴一过,这个礼物就没那么大意义了,正好诗如喜欢樊团。”
白一云乐呵呵的耸耸肩:“正好就麻烦樊团帮个忙。”
这点特权樊易天还是有的。
“欸,你们人造神到地下城来是不是也得审核?”
“我们定期有心理体检。”
樊易天点点头:“体检通过,我们可以随意进出地下城。”
“真好啊,我现在出地下城都得跟上面说一声。”
张令玄感叹道。
“你也不用审核。”
白一云轻笑一声:“说一声还嫌麻烦啊。”
“麻烦啊,我就希望我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张令玄叹了口气:“权力是一道高墙,墙里的人想出来,墙外的人想进去,年轻的时候老想着再往上爬一爬,现在年纪大了,就只想着什么时候能退休。”
“还没到老的时候呢,现在你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那你看看这一桌,看上去都像是二十多岁。”
张令玄撇了撇嘴:“这么一对比你还觉得我年轻嘛?”
“老跟年轻人比什么?”
白一云翻了个白眼:“你年轻的时候他们还是小孩呢。”
“说的也是。”
张令玄点了点头,突然有种老父亲的感觉,他点了点头:“你们都是我看着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啊。”
“……”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张令玄丝毫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抱着胳膊,一直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