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缓缓起身,拿着账本在季家夫妇面前晃了一圈,笑道:“你儿子涉嫌两桩案子,但这两桩案子都涉及人命,不是一般的案件,要调查要取证,依本宫来,调查取证这个过程,你儿子暂且收押入监,可以么?”
堂堂皇后,用一种征求的语气和他俩说话。
季长明立刻就感觉到这话音里的大坑,赶忙磕头,“草民求娘娘给草民做主,给草民儿子做主。”
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只求做主,完全不接苏卿卿的招。
旁边墨铎就道:“凭什么暂时收监,我这案子难道不是铁板钉钉就摆在明面上的么,你们官商相护难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这样明显的案子,就算不能现在定案,但是总能现在就去取证吧,为什么不去。
他那什么强抢民女的案子和我无关,怎么审案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这案子,我不同意收监侯审,凭什么呢?
我花钱养着的人凭什么让他调戏,我又凭什么被他投毒,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说法。”
面对墨铎的咄咄逼问,苏卿卿没说话,转头向陆允。
陆允摸不透苏卿卿的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按照苏卿卿的思路走,暂且收监,肯定苏卿卿还有后手,而他已经受制于人,这种处于被动地位,是很难再重掌握主动权的。
可如果不按照苏卿卿的路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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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允向跪在地上的墨铎,目光挪到红袖楼妈妈身上,最终朝苏卿卿道:“皇后娘娘,这案子目前来说,投毒一事的确是显而易见,如果将这案子暂时搁置,只怕要耽误最佳审案时间。”
苏卿卿挑了一下眉,笑道:“本宫不如陆大人经验丰富,全凭陆大人做主。”
说完捏着那账本回到刚才的座位上,眼皮不抬的着账本,端着一副慢条斯理的姿态,谁也不出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季长明他爹和她娘就着那账本,唯恐那账本上当真有什么东西。
苏卿卿坐定,陆允一拍惊堂木朝红袖楼的妈妈道:“当时在春香坊,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红袖楼的妈妈就道:“草民带着姣姣姑娘去选衣服,这位墨大爷的确是跟着一起去的,去了之后发现季家公子也在里面,墨大爷当时就不高兴,说要重选一家,但是姣姣姑娘说来都来了,而且她中店里的一套衣服,想要买。
墨大爷宠着姣姣姑娘,也就没有多说,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等着付钱。
就是这个时候,春香坊的小伙计给墨大爷端了一盏茶上来,墨大爷要喝茶的时候,外面进来一只猫忽然扑上了桌。
那茶水被打翻,猫舔了一口水当场就死了。”
陆允抓到了主要信息,“也就是说,这茶不是季长明端上去的?”
红袖楼的妈妈摇头,“不是。”
墨铎就道:“我与那小伙计无冤无仇的,总不能是那小伙计要毒杀我啊。”
陆允没理墨铎,拍手就道:“带人!”
春香坊的小伙计很快被衙役拘押进来,还没且抵达公堂,已经腿软脚软瘫了下来,几乎是被人一路拖上来,到了公堂就瘫在地上跪都跪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