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景隆进屋时,朱标正站在窗口,看着城中,昏暗的景象。
东风之下的城池,萧索寂静,偶有几盏残灯,也是转瞬即逝。
“这人,不大好用!”朱标背着身子开口。
李景隆垂手站着,“刚才还给臣..送钱!”
朱标依旧背着手,无声一笑,“那更不能大用!”
说着,叹口气,“我这几年提拔了许多人,周兴,庄德,景保安,卢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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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景隆低下头,没有接话。
这些人的名字他屡次见於五军都督府的公文之上,都是这些年声名鹊起的中生代将领,且手有实权。
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朱标手中的底牌,也是他准备在老朱扫平了淮西勋贵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之後,用来接管军权的班底。
这些人的名字之中,只有庄德的名字他微微熟悉一些。
因为这人不但资历在这些人之中最老,而且在原时空中,与燕王朱棣激战,斩斩燕王麾下大将之後慷慨战死。
且在史书上留下那麽一段话,那就是晋王朱棡突然早逝之後,在朱元璋病重之时,曾给他的孙子就是第二代晋王朱济熺的信中说过一句话。
说与晋王知道,教陈用,张杰,庄德预先选下好人好马,堤备临阵时,领着在燕王右里行。
忽然间李景隆的思绪开始蔓延起来。
“历史上老朱在晚年是绝对知晓,他的四儿子已有了不臣之心的。”
“但毕竟虎毒不食子,又在接连没了老大老二老三之後,老朱已经心力憔悴,舍不得对他的儿子动手...”
“那时他也没那个精力了!毕竟在晋王没了不到两个月,老朱也跟着走了!”
“而老朱在清洗了淮西军头们之後,也是渐渐的把这些朱标的底牌人物,都抬举成了军中的重要人物,用来担当他孙子未来的武人班底!”
“这些班底的领军人物,也正是历史上的我,曹国公李景隆。”
“因为历史上,从洪武二十三开始,朱元璋就命李景隆随蓝玉巡视陕边军马!这一巡,就是两年。”
“而在洪武二十五年朱标突然去世之後,李景隆被召回应天府,直接为太子太师!”
“接着再回西北,帮着晋王朱棡收拾了蓝玉的派系。”
“又被派往甘肃统兵,在甘肃一呆就是四年!”
“在老朱弥留的最後关头,回京接权,可以说是老朱留给未来建文帝的托孤大臣!”
想到此处,李景隆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朱标的背影。
心中继续想道,“标哥,其实很多事,不用拖那麽久的!很多事之所以铸成大错,其实...是因为你们爷俩有时候,没有当断即断呀?”
“有时候太要名声了,不是什麽好事?”
就这时,就听朱标继续开口,“刘真这人,本想着他在保定待几年之後,再跟着凉州宋晟历练几年,让他接管陕西的兵马。现在看来,此人德才皆是不足。”
说到此处,他回头看向李景隆,“保定总兵这职位,你心中可有人选?”
李景隆忙低头,谦恭的说道,“太子爷您说笑了,臣才多大,哪能妄议一镇总兵的人选?再说臣认识的,都是东宫中人,外人臣也...”
“最烦你装!”
朱标皱眉道,“说!”
李景隆沉吟片刻,苦苦思索,“刚才太子爷问了刘总兵毛头大哥....那臣想,若是这回北征,毛头大哥那边有了军功,是不是可以在地方上历练历练?”
说着,他笑笑,“臣知道,毛头大哥身为国公,当个总兵是委屈了。那....河北都司?”
“他那性子毛毛躁躁的!”
朱标哼了一声,“没人看着,说不定惹出什麽事来?”
“东平侯韩勋的性子稳当。”
李景隆又说出个东宫的门下来,“年岁也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
“小韩?”
朱标再次沉吟,“沉稳由於胆气不足。”
说着,又瞥了李景隆一眼,“你说来说去的,都是咱们身边的人!”
“臣都说了,外人臣也不怎麽认识呀!”
李景隆笑道,“家父门下是有许多军中的故旧,可臣也不能推举他们呀!”
前几个月刚得了一个教训,他怎麽能不长记性?
老朱让你掺和人家儿子的事,和没让你掺和,完全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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