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于才?。
俞慎言此时心?中充满失望,再看?“休哉卷”,原本?熠熠耀眼的文章,此时黯淡失色。他拿着“休哉卷”犹豫着是否要将其黜落。若如此,他要向内监试官以及副考官和十几?位同考官解释此事,如今身在贡院内他提供不了证据,无法?服众。
这样的文章黜落着实可惜,他又抱着一丝丝的奢望,奢望这真的只?是巧合,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俞大人可有决断?”王评事见俞慎言拿着考卷犹豫许久,手都跟着微微颤抖,询问一声。
俞慎言又犹豫几?息,再次说服自己不能仅仅凭靠这两?个字和自己的推断就下定论?。若真是巧合呢?自己岂不是冤枉此考生,毁了他?也毁了自己。
若真是此考生,放榜后亦能查个清楚。
心?中有了决定,他将此份考卷放下,提笔在其上写下名次:第二名,“寒字第十六”编号的考卷放在首位,写下:第一名,然后令人填草榜。
内帘草榜只?有名次和对应的考卷编号。填完草榜,再根据编号去寻相?应的墨卷,拆墨卷弥封查看?考生信息,根据信息填正式榜单。
俞慎言展开“休哉卷”墨卷,字工工整整,笔锋略有锋芒,都道字如其人,虽不能一概而论?,倒是能够窥得一二。他亲手拆开糊名条,看?到映入眼帘的名字——焦耘。
考前考官们谈到此人,棠州才?子,能够写下此等文章的确凭靠真才?实学,没有弄虚作假,俞慎言心?中还是介意那关节字眼。
第二名身份揭晓,众考官和在场的官吏差役全都迫不及待地想知晓这个与亚元不分上下的解元落在何人头上。
其中一位年长的同考官按捺不住笑道:“东原省出了名的几?位才?子,这次全都榜上有名,如今就剩下棠州文凤清,陈某猜这解元就是文凤清。”
旁边有一位同考官附和,众人都催请俞慎言揭晓。
俞慎言也十分激动,这是他亲点的秋闱解元。也许先入为?主,他还颇希望这解元是文凤清,是《科举学报》上的那位文凤清。他紧了紧手掌,一点点拆开糊名条。不负众人所望,第一名乃棠州文凤清。
众人心?中石头落下,当即欢笑,谈论?起来?。
俞慎言此时方看?到这位文凤清身份信息,未及弱冠,年方十八,不是高中举子里最年少的,却是东原这些
才?子里最年轻的一位。俞慎言忍不住笑着感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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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三,东原省秋闱放榜,榜墙前人声鼎沸,街道上四处都是叫喊唱名声。
一处茶楼,一个年轻人还没进门就挥手大喊:“解元——棠州文凤清!棠州才?子夺得解元!”
茶楼中的人全都震惊,只?是有的是惊喜,有的是惊骇。
茶楼二楼一间茶室内,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眉飞色舞,身侧的同伴纷纷向其道贺。